随后他转身离开,回到自己房间一头倒在床上,浑身已经没有一点力气,只觉得眼皮发沉再也睁不开。
楚钰文昏迷之前:大半生过去,自己究竟算个什么?还是个活生生的人?从没有自我,只有满身沉甸甸的束缚。
昏昏沉沉之间,他脑海里是以往的一些片段,从记事起一直到这时,四十来年的人生沉浮在脑海里不断上映。
“将军,将军。”王林发现自家主子发起高热,人也失去神智,急忙不断叫喊。
可楚钰文就像一个不愿意醒来的人,对外界的呼唤没有一点反应,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一连几日,王林请了多位大夫,给楚钰文灌下不知多少碗汤药,楚钰文一直没有睁开眼。
赵玉江匆忙敢来,他一直忙着生意的事,这一段时间用大棚菜挣了不少银子,正要给将军报喜。
没想到看到自家将军,呼吸轻微的几不可闻,若不是把手指放在鼻下,他都要以为自家将军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赵玉江惊恐的看向王林,“将军怎么了?大夫呢?怎么不见大夫?”
“大夫,大夫。”王林眼眶一热,几滴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让准备后事。”
他肩膀抖动,无声的哭泣,为楚钰文感到悲哀。
自家将军刚要翻身,还没等脱离对将军来说,是个牢笼的都城,将军就突发疾病马上要一命呜呼。
“将军是什么病?怎么病的?”赵玉江急切的询问:“都城这么大,名医无数,你快去找啊?”
“没用。”王林抹把眼泪,哽咽道:“大夫说是心病,他们也没有办法,其他的名医也不是我们能请来的。”
“这可怎么办?”赵玉江急的团团转,不能眼看着将军就这么去了。
当他目光触及楚钰文紧紧抓住的大红礼服,目光不由一滞,福至心灵的想到了楚钰文最惦记的事。
“将军,将军。”赵玉江眼睛一亮,突然上前急切的摇晃楚钰文,一声声呼喊:“您不是要见儿子吗?您还没见儿子呢!”
“将军,您快醒醒。”赵玉江一句句呼唤,他不知道将军有什么心病,但他知道将军要见儿子,“您儿子还等着您呢!您快睁眼看看呀!”
“将军,您不要儿子了吗?”赵玉江喊道:“您不是哭着喊着要见他吗?怎么现在又不要他了?”
“儿子,儿子。”楚钰文紧闭的双眸,突然传出几声呢喃,“我要儿子,要儿子。”
在他启唇叫出儿子这两个字的时候,楚钰文的眼睛像是经过剧烈挣扎一样,渐渐一点点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