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千足将令牌递给守卫,朝余千手眨了眨眼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师兄,如你在信中所说的看一眼便好,可别做傻事。”
余千手用从守卫那儿取来的钥匙打开了厚重的门锁。推开房门后,果然就见秦招凰躺在了床上,手脚被铁链烤住无法动弹。
“……余千手?”
见秦招凰安然无恙,眼底虽然疲惫但仍旧有光彩,余千手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余千手坐到床边给秦招凰身上的皮外伤敷药。看着秦招凰身上被树枝与石子刮出的淤青与伤痕,余千手不禁摇了摇头。
秦招凰愣愣地看着余千手,不知该作何反应。说了从此之后井水不犯河水,只当做不相识,却是不想他自己做不到,对方亦是如此。
“余千手,你能带我出去吗?”
余千手愣了愣,随后摇头。
秦招凰一语不发地撇头。余千手便是余千手,他心底还存着什么陈殊的念想。上一次便已恩断义绝,怎地还不死心。
余千手叹了口气,从行囊中取出了一件外衣披在秦招凰身上。
秦招凰低头瞧了瞧,外衣由粗麻布而制,肩膀阔大,绝对不是余千手的风格与尺寸。于是忍不住蹙眉道:“这不是你的外衣。”
“你披着便是,它能保护你。”余千手心中有了盘算,给秦招凰敷完药后便将药盒收了起来,打算离开了。
“你还会再来吗?”秦招凰孤身一人身处在敌军,说不怕那是假的。
余千手叹了口气道:“既然害怕,那之前逞什么英雄?”
“这世间对我好的人很少,屈指可数。但若是对我好了,我自会百倍奉还。”温宁安与封骐对自己很好,这么做秦招凰心甘情愿。
余千手听了这充满暗示性的话,摇了摇头便起身径自离开了。
看着余千手离去的背影,秦招凰对着无人的房间忍不住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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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声色犬马,衣香髪影。
春晓巷是阮洲的不夜之地,春晓楼也是阮洲最好的花楼。微服的凤长欢随着封骏走在这条街道就只觉得耳边的丝竹声不绝于耳,其中自是少不了嬉闹声与欢笑声。道路两旁挂满了红彤彤的灯笼、彩灯与丝带,在夜色之下闪烁,看起来倒是喜气洋洋。
一路上各色花楼的大门都有可人姑娘抑或白净小倌拉客,一个个秀色可餐。那老鸨更热情,见到封骏与凤长欢这般打扮豪气的公子便是卯足了劲说客。然而封骏皆不为所动,径自带着凤长欢来到了歌舞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