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安松了一口气,逃过一劫般拉过被子蒙头便睡,催眠自己忘了今日之事。
而帐篷外,福公公见封骐走出了帐篷,原本还担心封骐会不会因无法与温宁安同寝而生气,出乎意料的却见封骐满面春风,容光焕发。
福彻松了口气,也笑道:“皇上心情很好啊。”
封骐对着皎洁的银盘低笑。
仿佛看到了希望!天知道自己方才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将本身的欲望给压了下来,就怕在温宁安面前失了控。
他不想让温宁安想起之前在宫中囚禁他时的失心疯样儿,从而愈来愈怕他,最终待自己与其余臣子毫无差别,只余下敬畏与斟酌。
雄心壮志的封骐还未乐够,胸口却猝不及防地传来一阵刺痛,仿佛有千万根针忽然扎向了心脏一般。
福彻见封骐冷汗涔涔,左手紧紧地按着胸口面色惨白地微微躬身,吓得魂儿都差点儿飞出来了。
“皇上!”
“嘘——”
福彻还未说什么,封骐便将食指放在了唇边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别让怿心听见。”
封骐挥手让福彻不必跟上,自己则拉过了马一路往万里无人的黄沙而去。运功和发泄一会儿,应当便能撑过去了……
师父已然出海寻找解药与法子,只求能在自己躺尸之前回来吧。封骐不怕死,却怕死了后再也见不到温宁安。万一古书与巫人说的都是假的,无地府也无来生,死后一片空白再也无温宁安,抑或是喝了那孟婆汤将温宁安给忘了,那该怎么办。
绝对……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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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晴空,大漠上只有两种颜色——墨黑的天与金黄的地,单调却壮观。小小的旋风将黄沙微微卷了起来,在距离地面不远处的半空打转。
封骐任由马匹乱闯,只是稍微记住了路线以防迷路,马蹄在黄沙上留下了一串串清晰可见的脚步。
大漠上昼夜气温可谓南辕北撤,白日炎热得只觉得暴露在布料外的皮肤被艳阳晒得微疼,夜晚却是有一阵又一阵的冷风灌入口中、渗透皮肤沁入心脾,让人只觉得浑身由里到外都是冷的。
封骐备了大衣,此刻貂皮的绒毛服被风吹得扬起。
身体里的内力开始乱窜,封骐只觉得浑身不适,如骨骼被人揉捏般疼得紧紧地咬着牙关。
封骐再也忍不住,大吼一声朝着沙地释放了快要满溢爆发、撕碎自己的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