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兄。”
霍长歌听见那人叫自己的名字,抬眼望去,就看见一张有些熟悉的清瘦面孔,自己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不过霍长歌也不失礼,对着那人颔首微笑。
那人见霍长歌这表情,就知道霍长歌怕是一时间没有想起来自己是谁,也有些赧然,随即讪笑着说。
“霍兄想来是不认识我了,当年白鹿书院报名,我缺那三百文的报名费,多亏了霍兄出手相助。”
闻言,霍长歌也终于把人认出来了。
他言笑晏晏。
“当年之事楼兄不必介怀,更何况楼兄之后已经将钱还给我,又何必再在意些什么。”
楼千里听霍长歌一提这事,当即是羞得满面通红。
当年是他年少轻狂,又在意自己出身农家,不愿和那些世族子弟太多牵扯,以免沾染了不好的习气。
而当时霍长歌的风评皆是在酒色财气之上,即使心中感激,仍旧不敢太过靠近,因而楼千里如今再同霍长歌相见,倒是多了几分惭愧。
霍长歌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他没有必要为了这些小事和他们斤斤计较。
他自然知道,按照楼千里那种清高的性子,而今过来,并不是仅仅为了和自己叙叙旧而已。
否则,也不必等到现在四下无人的时候。
他轻笑,抬眼瞧见周正已然是牵着马车在不远处等了自己许久了。
而马车边上比来时多了一队府中的护院,想来是家中也已经听说了杏园这边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娘要如何的担惊受怕了。
霍长歌这样想着,也多了几分不耐,脸上却还是佯做出云淡风轻的样子。
“楼兄不如同我过府小叙,我府中有好茶,招待故友最为合适。”
楼千里闻言,更是苦笑一声。
“多谢霍兄好意,我不过是看你昨夜落水,又折腾了一夜,感念往日恩情,恰好有家传的治伤风的方子一张,如此薄礼,略尽心意。”
说到这里,楼千里掏出了一张叠好的方子递到了霍长歌手中。
趁着两人凑近之际,才严肃地对着霍元祁低语一句。
“小心程奕铭。”
说完这话,楼千里拜别,转身就离开了。
而这个时候,原本站在远处的一个九门提督派来的差役也跟上了他,一起离开了。
霍长歌瞧着手中那张方子,冷笑一声。
看来楼千里定是知道什么了,才会告诉自己这句话。
只是,他怕惹上一身骚,因此言语闪躲,废话半天也不过给了霍长歌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