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个故事意云也听过,说的是前朝阁老蒋元奇。意云记得还是小时候陛下给意云讲的,还说若是此人在本朝,陛下必杀之而后快,要令他十族尽灭,才足以泄江南士子心头之恨!”
皇帝看着他们一个两个的,正好发火,最后却听见太后不冷不热说了一句。
“皇帝,说好不生气的,你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给你请个太医看看?”
皇帝被这一句话,所有的火气全都憋回肚子里面去了。
他摇头。
“朕无碍,只是到了该吃金丹的时辰了。”
此话一出,便有一个太监闻言端着一个金制的盘子上前,盘子上头是一个小方盒子,以及一碗清水。
皇帝打开盒子,取出一颗小指甲盖那么大小的深褐色丹药,送入口中,再以清水送服。
皇帝起初咽下之时面上有些许痛苦之色,不一会儿,痛苦之色见消,便露出那种神游之色,满脸的狰狞也渐渐平复,脸上的青灰之色渐消,恢复了方才的红润之色。
瞧着皇帝这样的神奇的变化,太后非但不觉得的高兴,反而劝道。
“皇帝,养生在于慢调,过速则不达,往后这金丹还是少吃。”
“朕晓得。”
皇帝不过胡乱应了一声,大约是为了不让太后再啰嗦此事,直接指了指地上的那张白布,生硬的转换了话题。
“霍长歌,你既然说你讲的故事是前朝的,那你摊在地上的东西又是何意?”
霍长歌灿然一笑。
“启禀陛下,因为长歌还没有说完。”
皇帝已经气得吹胡子瞪眼了,懒得再和霍长歌计较,全然一副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样子。
霍长歌将地上那张万民书抖了抖,对着皇帝说。
“启禀陛下,这份万民书是长歌受人之托,送予陛下的。”
霍长歌不过随意点了一个名字便道。
“张冬秀,癸巳年乡试第一名,出榜三日后,醉酒溺水身亡。这是他弟弟张春秀的血字。”
“林静河,庚寅年县试第一名,出榜半月后,郊游踏青途中落单被劫匪打劫,身中数刀,不治身亡。”
“……”
……
这说的是谁,一桩桩一件件,霍长歌未提其名,却是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清清楚楚。
皇帝忽然暴起,,猛地将手边的茶盏狠狠朝着霍长歌的脑袋上砸了过去。
“霍长歌,你放肆!”
小郡主见此,惊叫一声,几步上前,猛地将霍长歌拉起,拉开了霍长歌,免得他被那茶盏砸的头破血流。
霍长歌态度平静,挣脱了小郡主的手,上前几步,下意识的将小郡主挡在自己的身后。生怕皇帝的怒火会波及到小郡主身上。
“陛下,长歌知罪,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长歌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