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医生推了推眼镜,思考了会儿:“你是问,和你同期入院的那位男生吗?”
“嗯…”
“一年前被他爸送去美国治疗了,也不知怎么样了,你们倆情况差不多,说不定他早就好了,”许医生看了看表,又道:“你现在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不可以太辣太腥的哦,对了,医院这边联系不到你父母,你的治疗费全是戈欢家付的,但他们不需要你还。”
“他家留电话号码了吗?”
“本来是有的,这么久了,估计覆盖,我再帮你查查,其实不用还的,他们长居国外,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嗯,麻烦您帮我查查他家电话号码,我现在不想吃东西,谢谢您了,请您…快点,我等不及,一刻都等不了了,很急很急,求您了…”
何亦歌越说越卑微,只差跪下求了。
像一场梦,可那梦真实得就好像的的确确发生过。
梦的最后,他死了,被戈欢一刀正中心间,所以戈欢能醒来吗?
他还在被人操控着啊。
“好,好,我马上去给你查,你好好休息,才醒来,情绪别激动,我这就去。”许医生也不再多问就忙离开了。
可是很遗憾,许医生并没有查到,戈欢家支付的医疗费余下的也只是按原途径返回账户。
何亦歌出院后,回到学校,以前的同学一些已经毕业工作了,一些考研继续深造。
他只能跟着学弟学妹一起学习。
没课的时候依然会兼职,每天都很累,极度疲惫,才不会想那么多。
他也曾试图打探过戈欢的消息,一无所获,问遍他所有朋友,都说几年没联系,好像出国了,号码都打不通了。
出国了,那么他要努力赚够钱出国找戈欢。
他坚信,戈欢也一定在等他。
大三下学期时,专业课没有了,选修课也不重要,他便提前进入了一家金融公司实习。
实习期间表现出色,很快签订了就业三方协议。
一个人的日子,过得行云流水般匆匆,何亦歌认为还是太慢了,应该快点,再快点,他等不及了。
毕业一年后。
“小何,把这份资料制成表格,明天开会需要。”
何亦歌面前多了份文件,他仰头,没有伸手接:“我还有其他事要做,抱歉,张总。”
他真有点烦这女人,每天下班前必须找点事情让他加班,然后非得顺路载他回家。
但又是上司,不好开口拒绝,一次两次还好,这都多少次了。
“今天很忙吗?叫别人我不放心,只有你做的才令我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