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点,你好棒。”
赵曜无心听人叫/床,感觉那种声音黏黏腻腻的,有些莫名烦躁起来,“你不能让他们闭嘴吗?”
谢玥好像完全不受隔壁叫声影响,他连心脏都没有,理所当然也没有其他欲/望,手指噼里啪啦的跟人发信息,一边回复赵曜,“我没这个权利。”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妖怪也不能阻止人发/春。
赵曜心如死灰,“那你不能让这面墙隔音好点吗?”
“没这个技能。”谢玥说。
“你不是说你无所不能吗?”赵曜盯着天花板,仅有一墙之隔隔壁的两个人床头都撞这面墙上了。
谢玥愣了下,停下玩手机的手,偏过头看赵曜,问:“我什么时候说过?”
赵曜把那句话说出口时感觉那么顺畅,经过谢玥这么一指点才意识到,是啊,谢玥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他为什么感觉自己之前听到过?一股很奇怪的感觉涌上来,有时候你忘记了具体的事情却还记得当时的感觉,就像是你某天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瞬间勾起了十年前的回忆。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滋味。赵曜想了很久,企图从脑海里翻箱倒柜出这点信息,很快他就失败了,自我安慰道:“大概是这句话很像你能说出口的。”
谢玥以为他想到那个圣诞节,同时又感觉很奇怪,赵曜好像对那段记忆一点印象都没有,他试探性地问:“你小时候的事情还记得吗?”
赵曜望着天花板,觉得因为下雨太无聊,谢玥在跟他没话找话,兴致缺缺地说:“多小?”
“七八岁?”
“早忘了。”赵曜回答得很快。
哦,谢玥心想人类的记忆力真的太差了,该吃药的不是他,应该是赵曜。
赵曜好像有点冷,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说:“不过我十岁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我就记得跟我爸到处跑,以前在意大利不会说意大利语老被嘲笑。”
“后来呢?”谢玥其实对赵曜的过去并不那么清楚。
“后来,老子狠狠的学会了!说的比那帮洋狗还利索,可惜……”赵曜说着有点气,“然后赵付舟又去美国做生意了,奶奶的!白学了!”
谢玥笑了下,又听赵曜说:“不过你要是问我出国前的事,我基本都忘了。大概学了太多种语言把脑子学傻了。”
这听起来更像是身体的保护机制,让他忘记他母亲对他施加的伤害,顺便把谢玥那段记忆一起抛弃。
谢玥又想到当时赵曜从车里探出毛绒绒的一颗脑袋,还有那一句:“我会记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