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洲不理解地望向肖然。
“他为什么会不想让我知道?可是我也会做很神奇的事情,”许星洲不解道:“——我高三毕业的暑假和朋友一起骑行去了四川,大一的冬天报了俄罗斯的冰川漂流,会在街头卖艺,拉着我朋友在街边乞讨。我的座右铭就是人生永远自由,一定要尝试完了所有的东西再去死。”
“所以,在这种层面上……”许星洲小声说:“我和他是一样的呀。”
肖然沉默了一会儿,看了一眼许星洲。
——这个女孩脊背挺直,夜风中红裙如火飞扬,犹如正在燃烧的、不屈的火焰。
许星洲看起来命如琴弦,犹如明天就会死去,却会全身心地过好每一个当下。
“老秦和你不一样,也不可能想让你知道。”
肖然微微一顿,漫不经心道:
“——他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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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渡在那群人的簇拥里头,明显是个说什么话都有人捧的主心骨,许星洲看着他熟悉的、头发卷茸茸的背影,只觉他们仿佛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肖然与许星洲靠在一处,许星洲心里难受,酸酸涨涨的,像是被一只手用力捏了一般。
她来的时候是怎么想的来着?
——他对自己也有好感。
横竖不过是喜欢,而喜欢都是可以被培养的。
可是现在看来,他们之间,好像不是只有喜欢是需要被弥补的——他们之间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着天堑般的鸿沟,许星洲看到了一杆天平,那天平上放着这个坏蛋师兄的一切优点和缺点,而他们无论怎样都达不到平衡。
许星洲攥紧了自己的裙角,低下了头去。
夜风骤然而起,阡陌间萤火虫吹向天际,犹如叶芝诗中被吹得四散的繁星。
肖然问:“星洲,你想让他回来?”
许星洲几不可查地、不太自信地点了点头。
肖然嗤地一笑,高声喊道:“老秦!你师妹快被冻死了!还他妈聊天呢?”
“我……”许星洲难堪地拽了拽肖然的袖子道:“我其实也没这么冷……”
然而许星洲话都还没说完,秦渡就把自己外套脱了,大步流星地走了回来。
肖然故意俯下身,在许星洲耳边吹了口气,轻佻道:“——下次。”
那个行为由踩了高跟一米八的御姐来做简直是犯规,许星洲感受到那气息喷在自己耳旁时就红透了脸。她简直觉得肖然是故意的,秦渡还在拿着外套朝这里走过来呢。
秦渡眯起眼睛,看向她们的方向。
“——我只帮你这一次,下次你想让老秦回来,”她咬耳朵般地对许星洲说:”你就自己叫他。”
许星洲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秦渡就无情道:“——肖然,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