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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车水马龙,人间百态。
暴雨之中,急救车哔啵哔啵地呼啸而过。
一个医生将许星洲从担架床上扶了起来,拆了个压舌板,扶着这个瘦削苍白的姑娘的肩膀,强行将压舌板塞进了许星洲嘴里。
“Babinski征阳性……”医生训练有素道:“瞳孔缩小,光反射迟钝,血压90/60,典型安眠药中毒。”
另一个护士嗯了一声,然后往板子上记了两笔。
医生低声道:“……又一个。”
然后他压着许星洲的头让她前倾,她还在昏迷,那医生的动作称得上麻利又直接,将压舌板往里捅了捅,观察她的口腔黏膜。
“黏膜完好,”年轻医生道:“话说这是这个周的第几个了?”
护士想了想道:“安眠药的话,是第一个。”
年轻医生微一叹气,给许星洲套上了浅绿色的氧气面罩。
担架床上的许星洲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全然没了平时的秾丽俏皮。
“……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年轻医生感慨道:“怎么就想不开呢。”
秦渡沙哑道:“这个姑娘怕疼,医生你等会儿轻……轻点。”
那年轻医生一听就火气不小:“这还只是给氧你就让我轻点?”
秦渡痛苦地说:“……对不起。”
“——患者家属,”那医生不忍道:“这还没完呢,我觉得后面你都不用看了,看了心疼。”
秦渡:“……”
医生莞尔道:“提醒过家属了,后面的处理特别幻灭,铁粉看了都要脱饭的哦。”
小护士拍他一巴掌,怒道:“老水你别贫了行吧!上个月的投诉还少吗!”
这些急诊室的医生护士早已见惯生死,那个感情骗子所经历的,在他们眼前或许不值一提。
可是对秦渡来说,无异于世界崩塌。
只是那条线仍在跳,P波QRS波,一导联二导联三导联——
那一条心电图,仍在雨中燃烧-
急诊入口的患者来来往往,家属与病人挤在一处,空调连半点都不管用,热气腾腾。
室内足有三十多度,秦渡又紧张,短袖汗湿地贴在身上。
那个女孩子被按在病床上,身上铺着治疗巾,年轻医生问:“……有抑郁症病史?”
秦渡抹了抹鼻尖,干涩道:“有自杀倾向。没管好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