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受伤?”李澜江眉宇较前舒展些许,见道侣笑着摇头否认后,方才继续说道:“那便去用饭罢,菜且都要凉了。”
……
眼看着人就要离开,万致远连忙开口道:“且慢。”
待那二人都将视线落于自己身上后,他便轻捋长须,继续道:“小友留步,且再考虑考虑继承我之道统罢,残魂归于天,世间再无我之痕迹,怎能释怀!”
李澜江直视着不远处的老人,听着对方那满是不甘的感慨,淡淡的开口道:“你是何人?”
闻言,万致远轻笑一声,身上颓然的气息全然消失,道:“吾名万致远。”
字句铿锵有力。
周身似是环绕着凛然正气。
“致远道君?”李澜江垂眸思索片刻,便继续说道:“致远道君在千年前便因故道消魂散,你怎说你是他?”
万致远又笑一声。
缓缓回答道:“你既知我名号,亦知千年前那事故,又怎会不知我魂魄四散,散落在三千大小世界。少年人谨慎些固然是好,但在我这即将归天之人身前,大可不必如此。”
李澜江也笑了。
他揽上道侣的腰身,直视着眼前的白须老人,说道:“你这模样,确实是致远道君常现于人前的模样。但我怎记得,致远道君早已再入轮回了呢?”
“不可能!”万致远一口否认,他瞥向那年轻修士,一字一句说道:“我既在此,残魂不齐,可怎入轮回!”
“入戏太深可不好。”
李澜江不欲再同这假装前世好友的修士多言,转身正欲离开时,却惊觉周围的阵法已有改动!
好在方才已然将这些阵法琢磨透彻,便是现下改变些方向,破解亦算不上难。
不多时,就再次将这稳固的阵法撕开了个口子!
“我不许你离去,你将话给我说清楚!”
老人愤怒至极,面容扭曲,因动用起的力量与另一层阵法有所冲突,无法再维持面容上的假象,竟化成一英俊青年,便是脸上再狰狞,也不坏半分容貌,只增几分邪气罢。
李澜江本可趁机离去,但在那零碎记忆中搜寻到此人容貌,记起那前世好友似是亏欠于对方又说若是见着稍微手下留情些,便停下了脚步。
观其魂魄凝实,只是被阵法困于此亦无法动弹。
思索片刻,方才说道:“困住前辈的不是致远道君残魂,而是前辈你自己。”
说完后,又见怀中道侣眼睛睁得极大,他再将阵法全然打乱,又道:“不论如何,今日你试图加害我道侣,此事无可忍,便将阵法增之千年。”
“呵,你说千年便千年?”
青年站起身来,手中一亮,那带血的红刀便现于人前,试图挥刀破阵。
然阵法禁制已改,又专是为困他而设,怎能轻易破解。
只好冷笑道:“你竟知此事,究竟是何人?”
“魔君好自为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