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耸耸肩,一脸爱莫能助。
她只好放弃,正好有些内急,她问了厕所的方向,在厕所里想起可以直接给老妈打电话,外面突然传来对话声。
“也不知道郑总看上那老女人什么,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犯贱不犯贱。”
“要我说犯贱的是那个老女人,成天端着什么破架子给谁看,也不看看现在什么社会,男欢女爱怎么了?活该被炒鱿鱼。”
“听说去了对面大楼当保洁。”
“哼,这年头洗厕所的工资倒是比我们坐办公室的高。”
……
尤雅告诫自己不要想太多,但是两腿不听使唤,不由自主走到了对面大楼。
但是在几十层的大楼里找一个人不现实,别说老妈可能根本不在这里。
对了,打电话。
她拨通了老妈的电话,忽然听到熟悉的铃声隐约响起。她心里一突,循着铃声走去,看见穿着肥大保洁服的老妈和另一个保洁阿姨一边刷马桶一边说笑,眼角的鱼尾纹昭示着她已经不再年轻。
耳边充斥着哗啦哗啦的水声和刷子“沙沙”声。
她急忙挂断电话,紧紧捏着,仿佛做贼心虚一般,心跳如鼓,靠着墙大气不敢喘。
家里并不富裕,涂淑女穿着朴素却优雅得体,尤其喜欢贴合身形的类旗袍装,因为最衬她的气质。女为悦己者容,老爸夸老妈漂亮的时候,也是她笑容最美的时候。
家里的厕所卫生向来是老爸包办,偶尔拖上老哥,从来不让她和老妈碰,说厕所的浊气玷污了她们。其实哪有那么夸张,谁不要吃喝拉撒,厕所的浊气还有大半是她和老妈贡献的,其实就是心疼她们,舍不得她们干脏臭的活。
难怪老妈一直瞒着,老爸知道的话怕会直接冲到那个郑总面前把人打到半身不遂,别说老爸,就是她现在都恨不得把那孙子摁进马桶里舔屎!
她忍着鼻尖发酸,回到老妈之前上班的大楼下,打通电话,“妈,你在哪?我给你送饭来了。”
不一会儿,看见老妈从对面大楼走过来,穿着得体,举止优雅,面上却带着少有的慌乱,快步向她走来,“你这孩子,怎么送饭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对面有熟人,刚过去聊聊。”
尤雅不敢抬头,怕被看到发红的眼眶,“就想给你个惊喜。”
“乖宝贝。”涂淑女抱了抱女儿,“但是以后不要送来了,这里这么多小餐馆,方便得很,不用你们特意做了送来。”
她低低嗯了声,心里越发难受。
把一半饭菜留给老妈,她接着去了老爸上班的地方,在非常高大气派的政府大楼外面的小小传达室,专门做人和车的出入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