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临仙道:“不行,我们还没有找到往下走的路!”
“这怎么弄,剑戳上去指定得塌,难不成咱还能上去牵它的手说祖宗下来玩儿么?”云知脑门子疼。
虞临仙打眼觑见黑猫,道:“这等邪物最喜血肉,戚师侄,你不妨绑了你这猫儿,割了它的爪子放血。我们布个锁步法阵,以它为阵眼,再退避三舍,这邪物必定放松警惕,下来捕猫。一个猫儿罢了,待出了此地,师叔赔你一只万两暹罗猫。”
弟子们竞相附和,说这个办法好。独戚隐没有吭声,嚷了半晌不见他说话,周围渐渐静了。戚隐弯下身,把猫爷抱进怀里,再缓缓抬起眼来。一双银灰色的眸子凉丝丝冒着寒气儿,让人不敢与他对视。
“瞎了你们的狗眼,敢打我家猫爷的主意。”戚隐冷冷道。
他们虞长老声望高,一句话下去,底下人无不从的。现在这个山坳子出来的小辈,竟然敢当面顶撞。众人都大怒,“你怎么还骂人呢!一只老猫罢了,我们又不是不赔。到底是小门小派出来的,如此器小!”
云知出来打圆场,“我师弟这猫儿金贵的很,每天用红烧肉喂养的,弃了怪可惜的,还是想想旁的法子。”
没人搭理他,有人怂恿扶岚:“扶岚,你收了虞长老钱的,快去把那只猫夺过来!”
扶岚没动弹,他一向不擅长与人打交道,更遑论争吵。就算打起来也不干他的事,他就静静站在那儿,一声不响,没听到似的。其实要不是为了挣钱,他更愿意一个人走。他向来是这样,即使置身人群,也像远在天边。
“喂,傻子,你听见没有!”有人喊道。
扶岚皱了下眉,似乎是嫌吵,默默捂住耳朵。
真是猪狗一样的东西,戚隐眉目阴沉了几分,若非看在扶岚的面子上,他早把他们切了。不过有件事还是得声明一下,他走上前,揽住扶岚的肩膀,道:“有件事忘了说,扶岚是我的人。”
“胡说八道,他怎么就变成你的人了!”弟子骂道。
戚隐一字一句地道:“他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更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当然是我戚隐的人。若我再听见你们对他出言不逊,”他磨了磨牙,眼眸中暗藏杀机,“就甭怪爷不客气。”
这话儿委实惊世骇俗,大家都目瞪口呆,半个字儿都吐不出来。
“师侄说笑了,这样的玩笑可不能随便开。”虞临仙老好人的模样,苦笑连连,“也罢也罢,既然舍不得这猫儿,我们不能夺人所爱,再想想旁的法子吧。”
那干尸嘶嘶吐着凉气儿,也不动弹。若它就这么的也好,只怕它乱攀,弄松卡住的岩石。戚隐拧着眉打量那干尸,这玩意儿有点像罪徒,罪徒可以长生,却无法保持肉体不败。巫郁离除外,那老混蛋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还原了自己的容貌。神墓里那帮罪徒都渴望神血解开不死咒诅,或许这鬼东西也是如此。戚隐当机立断,道:“用我的血试试。”
大家都惊讶,这干尸道行不知几何,当血饵十分危险,保不齐命就丢了。他们嘟囔了几句,没说什么。锁步法阵布好,戚隐站在阵中,大家分散在四面墙边。戚隐并拢两指,在掌心划了一道。鲜血缓缓淌出来,顺着指缝流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