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附和道:“那一带已经不能去了,妖蛾见人就咬,被咬上就完蛋。幸亏元苦掌门并几个长老耗费灵力扩大无方结界,罩在三乡十二镇上头,那些妖蛾行尸才出不来。要不然呐,我们也要完蛋!”
“最后一个问题,诸位何曾听到过戚隐的消息?”
大家面面相觑,都摇头,“那小子早死了吧,从灭度峰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无方山的人搜寻了七天七夜都没找见人。我还听人说,他自己发疯,把整颗心给掏出来了。心都没了,就算是妖魔也没命了。”
掏心?云知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多谢各位,在下还有急事,先走一步。”云知踏上有悔,负手西行。
“你也是仙人!”底下人见了有悔剑,纷纷围上来,“敢问仙人何门何派,高姓大名?我等有眼无珠,言语无状,还请仙人恕罪!”
剑上的青年回过脸来,发上的青色绢带随风飘扬,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好说好说,贫道邋遢道人,云知是也。”
说完,一人一剑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去。
茶馆店小二着急忙慌地追出来,喊道:“仙人,仙人!你茶钱还没给!”
有悔剑飞到锦溪镇,打眼望下去,四处都是断壁残垣,破瓦烂屋。行尸拖着残败的躯体缓缓移动,天光下,一张张悲惨破败的脸庞惨白如纸,僵硬犹如生铁。有的人脸庞被啃得只剩下半边,还有的拖着血淋淋的肠子四处游动。天边有结界的潋滟流光,忽隐忽现。云知无声无息地飞掠上空,平日里带笑的桃花眼也不自觉沉郁了许多。
戚隐说过,巫郁离养过一种妖蛾,会附体于人,啃噬内脏。难道这些妖蛾都是他那好师叔的手笔么?那厮到底想干什么?云知心里压了秤砣似的,沉沉不安。
正想着,南面林中升起一道血红色的焰火。仙门子弟以焰火传讯,红色焰火,代表紧急求援。云知忙调转方向,御剑而去。还未靠近,便听得底下惨叫连连。一帮弟子被山妖围攻,困在一棵榕树底下寸步难移。白绸衣裳又脏又破,看不出原样。剑法花里胡哨,光晃得人眼睛疼,一看就是钟鼓山的。看来无方当真是受了重创,自家山下还要别门他派帮忙除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