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忽然问道:“淮中的盐车已经将要抵达盛京了,卫昭那小子怎么还不见回来?”
陆鼎道:“淮中相距甚远,日夜兼程也要七八天功夫。他们去时快马加鞭,指不定遭了多大罪,这回来时难免就缓了步伐,倒也正常。”
李淮哼道:“他长姐走了多日,他还未曾祭拜。”
李霐则道:“路上消息延迟,且三公子回京多半绕过城镇走官道,怕是尚未收到皇后薨逝的消息。”
李淮摆摆手:“罢了罢了,朕也不是怪罪他。对了,谢宏那老匹夫可有交代什么?”
陆鼎犯愁道:“谢大人只顾着喊冤,什么也不肯说。”
李淮将手里的奏折摔在案上,冷冷道:“谢家勾结韩庆,证据确凿。谢宏又早早的将谢韬送回淮中去,要说他是清白的,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揉了揉眉心:“算了。事情已成定局,谢宏摆明了是想牺牲自己保全谢家,那朕就成全他。传朕旨意,谢家在京所有族人,三日后,全部问斩。”
李霐倒吸了口气:“父皇,谢家在京族人未必是知情的,此事乃谢宏同淮中本族所为,儿臣以为京中谢氏老幼妇孺不知情者可从轻发落……”
李淮心头顿时窜上一股无名火,他大骂李霐妇人之仁,不知以儆效尤,言辞犀利,骂的李霐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宫里的。
冯贵妃在琼华宫得知宣明殿上李霐顶撞皇帝,被皇帝斥责,吓的赶紧跑去李霐的宫殿,见李霐一脸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顿时花容失色。
“霐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和你父皇顶撞起来了。”
李霐动了动眼珠,没说话。
冯贵妃掐了他一把:“你这孩子,你要急死母妃啊。”
母子两个对峙了好半天,李霐似乎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然后扭头看向冯贵妃,道:“母妃,儿臣觉得父皇不太对。”
冯贵妃见儿子终于说话了,松了口气道:“你父皇脾气一向阴沉不定,只是他很少在皇子们面前发作罢了。”
李霐还是摇头:“不是这样的。”他蹙了下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反正就是不对,父皇发火儿臣又不是没见过。可这次他好像,好像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他眼神不对,好像有一些呆滞。而且母妃,太医替父皇诊病,明明说了父皇的身体需要调养很长时间,可这才短短几日,父皇就开始理政了。”
“你父皇对政事倒是一向勤勉,况且近来国事繁忙,他急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