茴香有些紧张道:“那这究竟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啊?”
崔贵妃道:“从来都是富贵险中求,端看谁技高一筹。也不必怎么着,顺其自然便是,该来的总会来。”
茴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没一会儿便又笑道:“娘娘今日跟皇上这么一哭诉,皇上立刻就怜惜起娘娘了,奴婢看大爷领军出征必是板上钉钉了。”
“也未必见得,谢家可不是吃素的。越早收回渭南功劳越大,再拖下去让王家的人搅乱了渭南,落到我崔家头上的功劳可就不剩多少了。”
崔家急着出征,谢家忙着阻拦,王家忙着和稀泥。
正如崔贵妃所言,王奕在渭南的经营很透彻,再拖下去只怕渭南会从内里瓦解。这样一来,平叛就变成招安,论功行赏,自是王奕为大。
但显然李淮让崔奉出征本就是想让他捞功的,甚至不介意他染指兵权。所以皇帝急,崔家急,王奕更急。
因为渭南若乱,四州沦为战场,百姓生灵涂炭,那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王奕气的暴走:“朝廷是怎么回事儿,渭南势急,刻不容缓,委派一员大将的事儿,竟拖拖拉拉到今天仍未定下。袁氏和孙氏随时都会发动,再僵持下去,你我的坟头草都齐腰高了。”
陈靖淮看着王奕在他眼前来回踱步,没一会儿就眼花了。他低头揉了揉眉心,叹气道:“大人急也没用,朝廷官员向来如此,尤其涉及刀兵之事。征南军主将可是肥差,现成的功劳等着呢,不争的头破血流不会善罢甘休的。”
王奕狠狠的啐了一口:“竟将国家大事置于争权逐利之下,国之蠹虫,愚蠢至极!”
陈靖淮撩了下眼皮,慢悠悠说道:“好像原州王氏更希望事情僵持呢。”
王奕脸皮一红,哼哼两声。
陈靖淮见他不高兴了,忙笑道:“当然,大人和你的那些族人们是不一样的。”
王奕这才正了正身子,脸色也好了不少。
不过说起原州王氏,他还是叹了口气。“趋利避祸是人之常情,只是此举未免有伤天和。”
陈靖淮抱着肩膀道:“在贵族眼里,人命贱如蝼蚁,大人有悲天悯人之心,先国事后家事,实在令人佩服。”
王奕讪笑一声:“你也不必安慰我。很多时候,我也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是对还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