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狠狠的点点头:“嬷嬷小心。”
卫昭晃晃悠悠的去大理寺上衙,临到门口时被一个胡子拉碴的汉子给撞的转了个圈儿。
卫昭就不开心了:“谁呀,走路不长眼睛啊!”
那汉子听这声音熟悉,脚步一顿,回头见是卫昭,忙拱手致歉:“卫大人莫怪,我有急事来禀。”
卫昭一时没认出是谁来,还是路过的好心同僚告诉他:“那是前些日子被沈大人派去梓州的韩司直,想来是急着复命,连家都没回就来衙门,看来查到的事情牵涉不小啊。”
卫昭眼睛一眯,也不去自个办公的地方了,脚步一转就奔沈愿那屋去了。
光天化日的房门紧闭,卫昭自以为自己是个君子,倒也没干出听墙角的事儿。索性站在院子里头等,隐约也能听见屋里有低沉的说话声,只是听的不甚真切。
屋里人说了许久,等到太阳愈发大了,韩司直才从屋里出来。见卫昭在外头等候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道:“我的事情已经汇报完了,劳卫大人久等。”
说完拱了拱手便离开了。
沈愿听着外头动静,喊了一声。卫昭应声进去,拢着袖子笑看沈愿。
沈愿就知道这人最是好信儿,前儿还问他梓州那案子有着落没有。这会儿韩司直才回来,人就巴巴在门口守着了。沈愿没好气儿的瞪他一眼,将一本册子甩了过去,道:“韩司直带回来的。”
卫昭撇眼一看,心里一惊,低呼出声:“后宫秘闻录!”
沈愿点点头:“韩司直说这是一本手抄册,原册已被别人拿走了。”
卫昭就道:“梓州乌家是不是有个前朝宫里出来的内监?”
沈愿诧异的看他一眼,不过想到他出身名门,又与南府监司交好,知道些什么不足为奇,便道:“据韩司直查到的来看,这梓州乌家是在二十多年前发迹的。据说是有位早年被卖到宫里的叔祖回乡,身上带了些从宫里夹带的宝物。那会儿齐国始建,各地兵荒马乱的,乌家便趁机大肆置田置业,积累了不少身家。岂料一年多前,乌公公暴毙。那之后乌家便陷入无休止的争斗之中。”
沈愿指了指他手里的书册,道:“这本手抄册是乌家二房七公子几年前无意中在书房发现的。当时只觉秘闻录中所载之事颇为有趣,又有许多珍贵秘方,便抄了一册留待日后传给子孙。”
“乌家惨案发生时,乌七公子正在外游历。待他回乡,乌家上下几无活口,田产尽被当地豪族瓜分。起初他以为是家中产业遭人惦记,但回祖宅后发现有些不对。乌家奴仆抢了家中财物逃走,这些都在乌七公子预料之中。但还有一点。”
沈愿坐直了身子,微微前倾,道:“他说乌家书房有被人翻动的痕迹,清查之后发现,书房里少了那册后宫秘闻录。”
卫昭摩挲着手里的书册,眯起眼睛道:“所以乌家灭门惨案的根源,其实是这本后宫秘闻录。”
沈愿道:“具体事由还要等乌七公子进京。韩司直安排两路人马护送乌七公子,不日便到京城。除此之外,乌七公子还委托大理寺帮他找他的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