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明白。”元安思索着片刻前的感受,“我喜欢你抱我,刚刚……只是有些惊讶,或者说意外。”
何尊顺着她的意思推测,“没有医生和护士之外的人触碰过你的身体,所以刚刚的感觉比较陌生。”
“嗯,毕竟我大半时间待在无菌环境里。”元安点了点头,“爸爸妈妈过来看我都不方便进入我的病房。”
何尊听到了她强压下去的哽咽,也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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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体内急速衰退的荷尔蒙。她脸颊上的红晕犹在,荷尔蒙却以一种不合理的速度如退潮般消失了。
他沉默的几秒里,她抬起头,“你的唾液是西瓜味的么。”
“是西瓜味的营养液。”何尊一边回答她,一边缓缓安抚着她的后背,试图挽回她飞快消失的愉悦感。
元安用舌尖舔了一下自己唇上的水光,“有其他味道的么。”
“有各种口味,随时可以替换。”何尊发现医学论文中言之凿凿的安抚根本无法唤起她下丘脑的反应,荷尔蒙的产出维持在极低水准。
“想要桃子味道。”元安靠近他,注视着他形状完美的嘴唇,“那种熟透了的水蜜桃的味道。”
“我记得老师说过,你喜欢吃7月末成熟的湖景。”何尊低下头。
元安主动迎了上去,用舌尖舔了一点他口中的桃子味,“的确是湖景的味道。”
何尊配合着她的动作,脑海中的担忧越积越多。她体内探测器检测到的荷尔蒙水平还在持续下降,并且即将跌破正常水准。
或许她表现出来的喜欢只是在敷衍他、欺骗他,或许她对他的喜欢出于一种对唯一伴侣的依赖,不等同于真正的喜欢,又或许她的情感系统出现了某种故障,下丘脑无法分泌足够的荷尔蒙来维持正常的情绪。他接受她暂时不喜欢他、永远不喜欢他,但是他不能放任她的身体出现故障。
正如她刚才所说,她的童年、少年时代大半时间在医院度过,甚至少有见到阳光的机会,因此她抑郁的可能性远胜过一般人。一旦抑郁引起生理病变,她会跌入抑郁的深渊,失去快乐的本能。在科技相对发达的新历107年,抑郁症依然是相当棘手的病症,血脑屏障阻止了许多大分子药物进入大脑,可以进入屏障的小分子又不足以彻底改善病情。
为了她的健康,他必须尽快刺激她的下丘脑,促使下丘脑分泌出足够的荷尔蒙,以便拉回她低落的情绪。
他贴在她背后的手掌,开始向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