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女子受害,便不该无妨她们受害,可若非得这么说,我便也可从男子利益上来与你分析。”洛金玉振振有辞,“再说,这世上有男有女,可无论男女,皆由母体女子所产。母体若低贱不要紧,那她所生婴童又怎会高贵要紧?或是我失礼,但我着实觉得,母体为人,生出的便是人,母体为狗,生出的便是狗。若有人自认为狗,我也无话可说,可既自认为人,若再轻蔑女子,那我就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了。”
沈无疾:“……”
他只能急忙解释,“咱家绝不是轻蔑女子的意思。”
洛金玉道:“待这些事了,我将来,还要上书举荐才德兼备之女子为官。”
“……”小祖宗嗳,咱家的活祖宗!您可歇着吧!这往后要捅的天,您竟还已经给提前规划好了?
洛金玉看他神色,问:“你觉得不妥?”
“怎么会不妥?做官,不就是有才有德就行吗,谁说非得男子?”沈无疾梗起脖子道,“咱家知道些个才女,也就可惜不是男儿身,那文采,别说去你们太学院,就是春闱应试,也绝不会差。”
沈无疾好一番表忠心——心中长叹不止,暗道,咱家与这么个呆子相好,倒是不止要对他表忠心,还得连带着对女子表忠心,可去哪儿说理啊——终于,洛金玉不说这事儿了。
话头收了回来,洛金玉问:“无疾,你记得,那场谋害女子的风波,后来是如何平息下来的吗?”
沈无疾沉默一阵,道:“后来,高宗德庄皇后想出妙法,叫官府再逮着了凶犯,先不叫百姓知道,将凶徒私下里杀了,曝尸街口,做出假象,四处说是被遭难的女子反杀。”
“消息传开后,大约尚有些心怀龌龊的畜生,却终于知道女子也不任由他们摆布,便也不敢再妄动了。而女子们也受此鼓舞,生出勇气,渐渐敢再踏出家门。此事才逐步平息下来。”洛金玉道。
沈无疾大约已经知道洛金玉要怎么说了。
果真如他所料,洛金玉问:“我问你,有错的是凶徒,为何要让女子们迁就凶徒来改头换面?而那样的‘迁就’‘躲避’,又有用吗?对于丧心病狂之徒,唯有叫他们知道女子有反抗之气力,他们方才会瞻前顾后、斟酌轻重。”
“可——”
“说到底,那些畜生无非是欺软怕硬,欺女子柔弱,便对女子下手,见女子刚硬起来,便不敢再轻举妄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