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
“行了,去洗漱歇了吧,明儿跟我出门置办些东西,既在这儿住下了,也别管能住多久,怎么也有个家的样儿,火盆倒是不需要多几个,可门口那漆总得补全了,窗纸也换换,这灯油熏了不知多少年……”沈无疾皱着眉头挑剔,“洛金玉是个不会过日子的,你倒还跟着他学这个。”
“……”西风有些委屈,小声嘀咕,“儿子说了,可干娘说家里没那么多钱银,能省就省,又不是非得花的帐,待日后有了余钱再说。”
“等他有余钱?”沈无疾嗤笑一声,“那你等吧,等到老天爷看你实在可怜,大发慈悲,给你掉点儿钱。”
西风:“……”
“钱银的事儿你别管了,咱家有的是法子,你别跟他告密就是。”沈无疾道,“总之跟着咱家出门拿东西就是。”
西风犹豫道:“您有什么法子?干娘提前说过,你或许会乱想法子弄钱银,让儿子看好您,不让您乱来。”
洛金玉是单纯认为这样不好,若如此,西风也不提了,可西风细想一番,也怕干爹此刻处境容易授人把柄,因此倒是与洛金玉“殊途同归”。
“啧,都盯梢到咱家面前了,怎不去东厂谋个好差事?哼,总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会乱来。”沈无疾不耐烦道,“不早了,歇了吧。”
说着,他就出了柴房门,朝自己与洛金玉住的那屋过去。
没走多少步,沈无疾又停下来,看着亦步亦趋跟着自个儿的干儿子:“不用你伺候,去歇吧。”
西风低声道:“儿子想向干娘认错。”
沈无疾笑了一声:“算你拎得清。那就来吧。”
洛金玉正在房中写字,听到声音,转头看去,见西风跟着沈无疾进来了,也不惊讶。
他知道沈无疾口硬心软,嘴上嚷嚷着谁也不许替西风说好话,实则见自个儿给西风额外留出饭菜就装没看见,饭后趁人不备,端走饭菜,溜去了柴房。
只是洛金玉却没料到,西风进来了,冲他面前就跪。
他忙放下书去扶他:“不必如此。”
“爹,儿子错了……”
西风哽咽着向他认错一番。
洛金玉听完,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儿,何需如此郑重。”又安慰道,“你与干爹亲近,视他如父,关心与心疼他乃人之常情,且你也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无需太过挂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