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疾温柔道:“咱家心想着,你也不会爱那些琐碎缛节,就没叫人在。”
再例如枣(花)生桂(圆)(莲)子之类寻常婚房都要放的东西,房中也没有。毕竟这东西于他二人并无什么用,放了也只显得滑稽。
“我倒无妨。”洛金玉坦然道,“我亦非是厌嫌婚俗,只是觉得凡事有度,若忘乎所以,就不好了。”
也因此,一开始他并未阻止沈无疾和宾客们嬉闹喝酒,后来是见这些人仗着酒意过火,方才气恼的。
“咱家知道。”沈无疾笑着道。
洛金玉关切问道:“你刚刚喝了许多酒,可还好?”
“刚被你吓那一遭,早就醒了酒。”沈无疾嗔道,“那几位公公倒还好,皇上与佳王那儿,你今后还是多少收着吧。到底是贵人,今日看着对你和气笑眼,明日就指不定呢。”
“皇上并不似昏君。”洛金玉道。
“嗐,什么昏君明君,总之是‘君’,伴君如伴虎。”沈无疾摇头。
“武死疆场文死谏。”洛金玉淡淡道,“君主昏明、社稷兴亡,匹夫皆有责,我不过尽臣民该尽之责,若撞上君主要赐死,亦是我之命途,我问心无愧。”
“你……”沈无疾拿他没有半点法子,叹气道,“你就是咱家的祖宗。咱家上辈子定是欠了你的命,这辈子还债来了。”
洛金玉无辜地看着他,也不知如何接这话,只得不熟练地生硬岔开话头:“我们还没喝合卺酒。”
沈无疾:“……”
洛金玉去到桌前,端起已放在那的两杯酒,递一杯给沈无疾。
沈无疾接过来,犹豫着,究竟是没说什么,只是与洛金玉交绕过彼此手臂,各自喝下杯中的酒。
“如此,你我就结为了正式夫妻。”洛金玉道。
沈无疾默然点了点头,却看也不敢看他了。
洛金玉将两人的空酒杯放回桌上,接着道:“时候不早了,洗漱过后,我们也早些歇息。”
沈无疾:“……”
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
他急忙后退一步,赔着笑道:“其实咱家——”
“你没有公务要忙,”洛金玉淡淡地打断他的话,“你只是想逃避洞房。”
沈无疾:“……”
“你我已是夫妻,理应行周公之礼。”洛金玉亦有些拘谨羞涩,脸色薄红,却仍坚持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