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疾忙道:“嗳,小的在。”
“……”洛金玉忽然觉着,自个儿连火气都发不出来,哭笑皆不得,他心情复杂地道,“沈公公,人贵自重。”
沈无疾却道:“在你面前,咱家便是根狗尾巴草,重不了。”
洛金玉有些头疼,不知该如何与这人交流。半晌,他道:“沈公公,在下并无龙阳癖好,更对公公没有任何私情,以前没有,如今没有,以后,同样不会有。”
沈无疾讨好的笑意僵在嘴角,许久,“呵”了一声,垂眸道:“咱家早就知道。”
“既然知道,便请公公不要为难洛某。”洛金玉道,“公公是洛某恩人,洛某愿为公公牵马执鞍,衔草报恩,只要不是有违伦理道义之事,若是让洛某为公公赴汤蹈火,粉身碎骨,洛某也在所不辞。可唯有那事,请公公不要为难洛某。”
沈无疾冷笑道:“你连粉身碎骨都愿意,就是不愿以身相许?你宁可死,也不愿与咱家欢好,倒是真有骨气!”
洛金玉微微蹙眉,道:“这原本便不是同一件事。”
“可咱家觉得,没什么不同。”沈无疾盯着他,道,“你既认咱家这个恩人,那咱家若施恩望报,偏让你以身相许,你又如何?”
洛金玉憎他的无理取闹与荒淫无道,闻言便冷声道:“若公公非要这躯壳,拿去便可,只求公公借洛某宝剑一用,若不肯借也无妨,洛某无外乎寻一处地方,一头磕上去,血溅三尺,只是会弄脏公公的地方,还望见谅。”
沈无疾被气得大骂出声:“洛金玉你这——你这——”他又不知该骂什么,脸涨得通红,伸手指着洛金玉,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你……你要气死咱家!你就是仗着咱家爱你慕你,你就知道咱家宁可自己死,也不能让你死,你就这样要挟咱家!你别不识好歹!咱家东厂出身,有的是法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洛金玉没有说话,只冷冷清清地看着他。
沈无疾往日里最爱他那双干净冷清的眼眸,此时却成了最恨。
两人如此对峙许久,沈无疾忽然背过身去,偷偷地用衣袖擦眼泪,忍不住还抽噎了一下,身子抖了抖。
洛金玉:“……………………”
沈无疾狠狠地擦了擦眼睛,哑声道:“咱家如今看都不想看到你,你自个儿反省去!”
洛金玉:“……”
沈无疾背对着他,继续道:“你休想气死咱家,气死咱家,如了你们的意,当咱家是傻子吗?咱家偏偏要长命百岁!”
洛金玉:“……”
沈无疾深呼吸:“洛金玉,你听着,既然你软的不吃,就休怪咱家来硬的。从今日起,你就好好儿待在这府里,别惦记着出去了!你自投罗网,咱家就让你插翅难飞!关你一月,你还桀骜不驯,那咱家就关你十年,二十年,咱家有的是时间,和你慢慢耗,你有本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