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珠狐疑地眨了眨眼:“之后的每一年,都会有人死掉?”
“是,李美人是第一个,在她之后,又分别死了长庆宫的惠嫔、承欢殿的栗贵人、东宫的薄良娣、西苑的陈太妃,今年,还不知会是谁。”温女官讲这话,已经笃定了血泪的诅咒会应验。
颜姝软软地靠在了椅背上,一张俏脸因温女官的话而变得惨白惨白:“我这几日总寝食难安,水鬼……水鬼会不会是找上我了?”
王歆面色冰冷地睨了她一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颜良娣这么慌做什么?”
“可是……可是连圣上都……”想说连圣上都被水鬼吓病了,难道圣上也做了亏心事?话到唇边又惊觉这已不是在琅琊,她所面对的不是王家嫡女,而是北齐未来的国母,又不敢歪歪唧唧了。
颜婳把琉璃貔貅串了红绳,系在颜姝的手腕上:“放心吧,良娣,这是请大师开过光的,大师说只要天天佩戴,绝不会有恶鬼缠身。”
颜姝拍了拍胸口:“希望如此吧,我每晚做噩梦,实在是受不了了。”
颜婳帮她顺了顺胸口,软语道:“我看良娣累了,不如我先扶你回房歇息。”
颜姝点了点头,站起身,对王歆行了一礼:“妾身与余夫人先行告退了。”
王歆微微颔首,颜姝与颜婳退下。王歆又屏退了宫女太监,只留温女官在旁侧伺候,随即王歆看向华珠,似有千言万语,却只问了句:“他……可好?”
他与她谐音,温女官一时也听不出王歆问的是谁。
但华珠听懂了,面对丈夫的前任未婚妻,华珠很难保持完完全全的淡定,就垂下眸子,淡淡地笑了笑:“挺好的。”
末了,二人再无话。
“你……”
“我……”
王歆与华珠同时开口,又同时打住,华珠淡淡一笑,轻声道:“太子妃请说。”
“没什么,你说吧。”
“我想问,颜良娣是怎么入宫的?”华珠只差说,赫连笙不是忘记她了么?
王歆的唇角浮现起一丝冷意,拿了拿杯子,说道:“多亏余夫人从旁周旋,她才有机会近太子的身。”
那日,余斌邀请赫连笙过府一叙,又是美酒又是欢歌热舞,赫连笙在襄阳侯府逗留了整整一晚,第二天,便下令册封颜姝为良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