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定的提醒叮铃铃的叫了起来,于濂看了一眼,新近养殖的囫囵草到了该侍弄的时候了。囫囵草是于濂按照古方新培育的一种草药。这种药是给专给妖精用的。若培植成了,给妖吃下,草药可以在腹内吸取妖精的内丹力量,就如蚊子吸血一样,在吸收内丹真力的同时给内丹里注入毒素,可令其神智失常。根据注入毒素的不同,囫囵草也有不同的分类,有让其发疯的,有让其呆傻的,更有让其听命于施药者的。囫囵草对于妖是极狠毒的东西,但是现在并不算配置成功,还在研制和试验的过程中。
于濂收起郁闷的心事。(最郁闷的心事就是没有人可以诉说的心事。这个儿子爱上变性之后的妈的故事,于濂不打算讲给任何人听。)他进了药屋。
药屋四壁洁白,没有窗户,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圈回字形的大桌子,桌上铺着白布,放着一个一个的玻璃罩子,每个玻璃罩里都有一个花盆,每个盆里都栽着一只人手。有左手有右手,有男人的手,有女人的手,也有小孩的手。它们各有姿态。有的手上面爬着绿色的藤萝,有的叮满小虫,有的手上已经长出了枝丫,有的手似乎还在活动。
调弄这些草药是个耗费心思的事情。于濂是个制药的天才,有很多事情是别人无法想到的。比如他会将每一个手的主人的名字,背景,遭遇,砍下手时的情景一一记录在案,这就是别人想不到的。每一只手的背后都有一个故事,情绪不同,入药自然也不同。这里还有文可笃的三只手呢。那三只手明显和别的手不同,他们比别的手长的更高大强壮,自主意识强,而且和他们的主人依然保持着持续的连续,这是一个更加奇异的试验了。
这里有只手只有两个指头了。并不是砍下来的时候就少了指头,那种手他们是不要的。那是他们的第一枚成品药试验。那砍下的三根指头已经化作脓水,现正在一个妖精的身体里了。于濂将那装着两个指头的手的玻璃罩子打开,往里面加培养剂。这培养剂倒并不难弄,是以老鼠,蚂蚁,水蜈蚣,青蛙,鱼虾等晒干的粉末,加大量的盐调制。专药□□,是为了对付特定的妖精他特意添加制作的。
培养剂刚要打开盖子倒下去的时候,忽然,电话响了。于濂进药屋都是不带手机的,不但不能带手机,还必须带上鞋套,口罩,帽子,洗手之后才能进来的。今天,于濂有点心思不在。是儿子的电话。于濂寻思了两下,还是接了起来。那边声音很嘈杂,于濂问,“你在哪里?你没在上课?“这个时间应该在上课的。那边半天才说,”我上课呢。“于濂道,”上课让你打电话?那边什么声音?你在哪里“那边道,”我在家里。“于濂道,”你怎么跑回家了?你等着,我现在回家去。“
好不容易把你弄进了重点高中,你不好好学习,偷着跑回家。老母亲们在这种情况下必须第一时间到达现场,痛骂一顿给拎回学校的。于濂放下电话,将培养剂给倒进去,边倒者忽然想起不对劲,儿子在家的话电话里怎么那么噪杂呢?必须赶紧去看看这小子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