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泓闲来无聊,便令人在树下设了一张小桌三把椅子,请了慕容珵美和赵合来赏花。
阶上支了画架,慕容泓素手执笔,当风作画,宝璐和嘉言捧着文房四宝站在一旁伺候。
嘉言不时地抬起头向宫门那头张望,长安在一旁冷眼看着,也不去提醒她。
慕容泓对着海棠作画,人人都以为他画得是海棠花。结果完成后长安凑过去一看,画的却是坐在树下小桌上洗脸的爱鱼。
不过那画画得是真好,虽不如油画bi真,但寥寥几笔却把爱鱼画得形神兼备,没有一定的丹青造诣是决计做不到的。
长安脸皮厚,当下用尽所有溢美之词将慕容泓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听得一旁的长寿一愣一愣的。他出自耕读之家,家乡被兵祸延及才沦落至此,本以为所有的太监中他应该算最识文断字的,不曾想词汇量居然还不如这个养鸡的?
慕容泓默不作声地在一旁洗手,待长安马屁拍得告一段落时,抬头对她说了句:“你应该夸爱鱼。”
长安:“为何?”
“了解朕的都知道,非是朕的心头好,朕是画不好的。”慕容泓弹了她一指头水珠,这才拿过一旁的巾帕来擦手。
长安一边抹脸一边笑:“爱鱼是务实派,夸奖不如小鱼干啊。”
慕容泓侧过身,霞姿月韵地睨她:“言下之意朕不是务实派,所以需要你溜须拍马?”
长安腆着脸道:“言下之意您不吃小鱼干,除了言辞之外,奴才不知该如何表达奴才对您的敬仰之情真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慕容泓瞪着她,长安努力睁大眼睛与他对视,以示自己一片赤诚绝未说谎。
只可惜她长眉狭目脸庞尖瘦,原本就是眯着眼笑的时候才显出几分可爱,这般瞪大眼的模样倒似受了惊的老鼠一般,一副惶惶然的憨傻之态,很有几分可笑。慕容泓便真的笑了起来。
不过他笑也从无大笑,不过唇角一弯,道:“油嘴滑舌的奴才,罢了,既然你说朕画的好,这幅画便赏你了。”
“谢陛下赏!”长安慌忙跪下谢恩,用她独有的拖长了尾音的腔调。在场的除了慕容泓之外,绝大多数人都悄悄抚了抚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就在长安把那幅画卷巴卷巴不知道放哪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