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趁他睡看他肉,这等待的日子便难熬起来。长安离开床榻环顾四周,房内摆设极尽简约,但大到书架橱柜,小到一笔一砚,无不透着股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味道,与钟羡素日给人的感觉一模一样。
长安见南墙下的几案上竖着一座架子,架子上搁了把剑。她走过去想拿下来看看,一旁的丫鬟忙阻拦道:“安公公,此乃少爷爱物,便是素日里打扫屋子,此物也是决不许奴婢等碰的。”
“哦,是我唐突了。”长安收回手,一转身,却发现床上的钟羡已然睁开了眼睛。
习武之人本就比一般人要警醒些,固然是在自己家里要比别处更让人安心,但她与丫鬟这般说话,也足以让他醒来了。
长安毫无扰人清梦的负罪感,脚步轻快地凑到床前俯下身,笑眯眯道:“文和,你醒了。”
“安公公,你为何在此?”钟羡从床上坐起来,若不是动作稍显僵硬,长安还以为他的伤根本不疼呢。
“是陛下听说你受了伤,让我送点上好的伤yào过来给你。”长安拿过放在桌上的伤yào盒子。
“连宫里都知道了,那别处就更不用说了。”钟羡苦笑道。
“嗨,不就是儿子被老子打了一顿么,有什么稀奇的。俗语云棍棒底下出孝子,可见老子打儿子是常态,不打才不正常呢。来吧,试试陛下赏的这yào好不好用?”长安道。
钟羡道:“伤口已经上过yào了,先放着吧。请转告陛下,我伤愈后再亲自进宫谢恩。”
长安岂肯轻易放过这绝佳的验证他是否有狗公腰的机会,当即道:“文和,君恩大如天,不受即为不敬啊。虽然你我关系不错,我也不能为了你回去欺骗陛下不是?若是陛下问起文和的伤如何?我说我没看到。他再问,yào好用吗?我说他没用……我这不就等着挨骂了吗?”
钟羡无奈,吩咐丫鬟:“去唤大夫过来。”
“诶?换个伤yào而已,何必麻烦大夫,我帮你换就是了。”长安忙毛遂自荐。
“你会?”钟羡怀疑。
“我长安有什么不会?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