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想起长禄到死都不肯说出她的名字,原以为他只是为了萍儿,却不知他还为了他的两位哥哥。因为她曾答应他会把萍儿调来长乐宫,所以他笃定,如果他出事,只要她无恙,她同样会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帮他完成遗愿。
长禄不是长福,他是聪明的。也许在郭晴林问他最后一遍之时,他就已经想明白,就算郭晴林说的是真的,只要他说出她长安的名字,郭晴林就会放他一条生路,转而对付她长安。那他活着能做什么呢?他没有保住萍儿的能力,他无法确保自己能把攒下的银子千里迢迢地送到他大哥二哥的手里,甚至,他很可能十分明白,万一她出了事,他也会被慕容泓除掉。
权衡利弊之下,如他这般重视亲情之人,选择保全亲人牺牲自己,并不奇怪。
他为之赴死的是他的一腔友悌之情,而非单纯地为了保全她长安。她相信他在临死那一刹,心中的念头定然是十分简单,却又十分复杂的。
念及此,她不由又想起昨夜慕容泓为她盖毯子的那一刻她的心境:戒备,却又贪恋。
戒备他的心机与城府,却又贪恋那一刻的温暖与柔情。
无可否认,她从来都是一个缺爱的人,因为她本身习惯谎话连篇,所以她不容易被甜言蜜语打动,却容易将这些细枝末节的关怀与体贴感念于心。
可谁知道他将毯子盖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想起她睁眼的那一刹他急着辩解的模样,她还有些想笑。忽然就羡慕起嘉容能活得那般简单,如果她能如嘉容一般凡事只看表面的话,昨夜那条毯子,温暖了她的人还在其次,真正温暖的应该是她的心。
第165章 咬耳朵
路过于飞桥时,慕容瑛看着道路两旁已经栽好的月季花,侧过头问一旁的寇蓉:“上次叫你去打听的事,都打听得怎么样了?”
寇蓉道:“回太后,这花啊草啊一般闺阁女子都爱,要打听清楚有谁独爱这月季花,还真得再多花些时间和功夫。如今能确定的只有太史令孔庄的女儿孔熹真,听闻这位孔小姐是最爱这月季花的。”
“太史令?”慕容瑛娥眉微蹙,缓缓摇头道“他不够格。慕容泓如此大费周章,断不会是为了个小小的太史令。再去打听。”
“是。”寇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