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笑了笑,拍拍他的肩,道:“很好。”
她迈进门,楼里收拾得很干净,甚至还添置了应时花卉。往二楼去的楼梯将一楼空间分割为内堂和外堂。
长安还在外堂托着一朵秋芙蓉细看,袁冬已经在内堂备好了茶,并从一旁的橱柜里将资料拿了出来。
长安信手翻了翻,都是一些宫中琐事,但在宫中,就算是琐事,也不能放过,因为任何一个宫人的存在,都有其存在的必要。既然有必要,他便是宫中这张庞大的关系网之中的一个结点,顺着往旁边发散,能辐shè到这张网中的任何一点。
“那位刘光初刘公子,最近还和你们一起蹴鞠么?”她一边翻阅资料一边问。
“刘公子近来去鞠场去得比前一阵子频繁,但看他的样子,却似乎情绪低落。”袁冬道。
情绪低落是应当的,刘光初被赵合打了之后,写信向辅国公府求援,要求给他配备贴身侍卫。辅国公脑子还算清楚,没有答应他的要求,刘光初想要私聘也只能通过辅国公府,于是此事便不了了之了。想必在刘光初心里,那种被家族抛弃的感觉从未如此刻一般的清晰和浓重吧。
前两天辅国公曾上书慕容泓,请求他恩准刘光初出宫去辅国公府与他们共度中秋佳节,刘光初自己拒绝了。少年人气xing大,做事不顾后果的特点在他身上显露无疑。
“今天是你们在宫中度过的第一个中秋,这样吧,下午就不必去鞠场了,想办法置办些月饼果子烤鸡烧鹅,晚上就在这楼里聚上一聚。所有花费我来出,记得叫上刘公子一起来。”长安将资料还给袁冬道。
袁冬领命。
两人出了小楼,就在袁冬锁门的当口,长安回身看着那块刻着‘东厂’二字的牌匾,对袁冬道:“找两个人,把这块匾给卸了。”
袁冬一愣,长安却自顾自地回身走了。
傍晚,蹴鞠队的人陆陆续续来到小楼,长安手里拿着串葡萄倚在门框上一边吃一边往来路张望,不一会儿见刘光初面色yin郁地出现在不远处,她忙将葡萄往旁边小太监手里一扔,喜笑颜开地迎上去道:“刘公子,好久不见,一向可好?”
刘光初见是她,勉强一笑,道:“我能有什么好不好的,还不都这样?”
“诶?刘公子这话听着丧气,这每天要做的事是差不离,可心情好与不好,可就大不一样了。这凡夫俗子尚且贪个平安喜乐,您天之骄子,凭什么不开心呐?”长安奉承着他道。
“天之骄子?”刘光初嗤笑一声,“狗屁天之骄子。”
“刘公子您为何事烦闷奴才都知道,那都是小事,只要陛下对您没成见,您就当这宫里是您第二个家,怎么舒服怎么来。”说话间两人已进了门,长安环顾一周,问袁冬:“人都到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