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暮色中的巷道慢慢往前走,钟羡看着身边与自己并肩的人,忽然觉着悬了几天的心就这么毫无预兆却又熨帖无比地落回了实处。
两人商议了几个地方,最后还是去了珍馐馆,用完饭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长安兴致勃勃地问钟羡:“阿羡,这附近可有夜市?”
钟羡道:“有。只是,你不去水井坊监牢么?”
“去干什么?审讯自有葛月江他们。再者,这事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般简单,如果对方的目的只是想我坐牢,如今我已经不用坐牢了,他也该想着后招了。如果对方的目的不是想我坐牢,那他也应该有后招,我等着便是。”长安无所谓道。
钟羡沉默一瞬,问长安:“你觉着此事会是秋大人做的么?”
长安看他,不答反问:“你觉着呢?”
钟羡摇头,道:“我去他府上请他来为你作保时,并未从他的神情语气中看出丝毫端倪。”
“那就不必再去试探了。”长安对他道,“不管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这件事,都与你无关。”
“可是……”
“我都知道。”钟羡话刚开个头,长安便截断他道。
远处灯火投来的温暖余晖中,她的笑好看得让人过目难忘。“阿羡,我并不笨,我知道,当初你为秋铭长子之事来劝说我,其中固然有秋皓拜托了你的原因在,但另一部分原因,怕是你不想看到我初涉官场便仗着陛下之势与人结仇太深树敌太多吧?我都省得的。”长安难得的语意温柔。
说到此处,她抬起眼看了眼暗昧不清的远处,接着道:“但是现在,你也看到了,并不是树yu静风就能停的。这一回,你的chā手就到此为止,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别再过问了,我不想让你为难,你也别让我为难,好吗?”
钟羡叹了口气,无言地点了点头。
长安于是又问:“阿羡,若是此番你没能请动执金吾,你准备怎么办?”
钟羡不假思索:“回去请我爹。”
长安惊了一跳,道:“下次这样的念头少动,我可不想你为着我再受一顿家法。”
钟羡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