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方才陛下面色那般难看……
“你退下吧。”他道。
竹喧见钟羡突然变了脸色,以为是自己言行失了分寸惹他不快,忙退了出去。
钟羡将帕子丢进水盆,回身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了。
事到如今,他若还不明白他与长安还有陛下之间是怎么回事,他也就不是钟羡了。
长安那句“你也是我的外室”,事后想想未必是真,但陛下对她的态度,却是再明确没有了。
其实以他看来,若他不是长安的良配,那陛下更不是。就长安的xing格,他委实很难想象她会愿意做一个男人的众多妻妾之一,这也是当初他求婚时向她保证会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原因。更何况陛下那xing子,历来是旁人的东西他不屑一顾,自己的东西也不许旁人一顾的,这般强烈的掌控yu,长安她受得了吗?
不过不论她对此事是何态度,他都不应该再chā手了,他的靠近已经给她带来了太多烦扰,是时候该回头了。
他知道心里那关不好过,但……无论如何,得把表面这关先过了。
他伸手掌住额头,侧倚在身旁的桌上。想到要放手,人在这里,心却毫无着落地不知飘往何处去了。
安府的侍卫按着长安吩咐半夜去新宅将她接了回来。长安了解钟羡,知道即便自己投怀送抱,没有婚约在前,他也绝不会要,事实也确如她所料。只是想到自己说出“你也是我的外室”那句话时他所流露出来的那种眼神,她还是恨不能扇自己两巴掌才好。
早知如此,当初真的何必去招惹他?
长安回到安府之后,听袁冬说褚翔晚上来找过她,她也没放在心上,只以为自己长时间不回宫慕容泓派他来看看情况罢了。
这一夜辗转反侧,第二天一早,长安头昏脑涨地坐在床沿上看着透过窗纸照进屋里的曦光,深觉这谈情说爱的事情果然不适合她,旁的不说,要多遇上几个钟羡这样的,这辈子她就啥都不用干,光内疚去了。
用早饭的时候,长安见纪晴桐忙着叫丫鬟去伺候薛白笙服yào,问:“薛红yào呢?”
纪晴桐道:“薛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