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无关痛yǎng的事,难不成朕还会生你的气吗?”他将批复好的折子还给长安。
长安接过,往怀里一揣,语气轻快:“就知道陛下还是心软的。”
谋逆重罪,皇权之下株连亲族无可避免。她虽同情周蔡一家,也知道凭一己之力是不可能让慕容泓做出朝令夕改之事的,她也不能那样做。
十二岁以下的孩子,失了父母族人的庇佑,又被流放至偏远之地,虽然也很可能会活不下去,但好歹是个希望,不管是对他们的家人还是对他们自己而言。
道义之内,良心之上,她能做的,也只到这个程度了。
也许凭她和慕容泓现在的关系,她还可以做更多,但她原本就只是想跟他谈场恋爱而已,为了两人之外的事情让这份感情变了味,那就偏离她的初衷了。
天气渐凉,慕容泓头发又长又浓密,若不用手炉烘一下,只怕到睡前都不能干透。长安忙活了好一阵才把他的头发打理妥帖,不想影响他批阅奏折,她就从他书架上随意抽了本书,倚在软榻上翻,翻了没一会儿就困了。
醒来不知时辰,但见自己身上盖着毯子,长安一抬眼,发现慕容泓不在书桌后头,眸光略转,才发现他站在半开的窗前。
他也不知在想什么,长安看了他好一会儿,他都似生了根一般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窗外暗夜沉沉秋雨连绵,窗内烛火幽微人影单薄。这一幕落在长安眼里,竟觉得寂寞得很。
她下了榻,也不穿鞋,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
慕容泓似有所觉,刚yu回身,却已被她紧蹿几步从后头一把抱住了腰。
“我去,陛下,你的腰好细啊,有两尺吗?”长安惊叹。
“你又想胡说什么?”慕容泓本来被她从后头一抱还觉得有些温馨,结果她一开口就什么感动都没了,他伸手去掰她的手。
长安紧巴着不放,道:“不想胡说什么,只是秋夜寒凉,雨夜湿气更重,你这般站在这里,不冷吗?”
“不冷。”心在数九寒冬,区区秋夜,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