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为何……”长安哑着嗓音刚开了个头,就被他递上来的杯子堵住了嘴,她只好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水。
“从小到大,朕每一次弹琴,左手的拇指都会被磨痛,但只有你给朕亲过伤处。你睡着了,朕若是停下,就没人会亲朕的伤处了。”他收回水杯,垂着头看着自己左手拇指,静静道。
长安:“……”恍惚中仿佛看到那只大蜘蛛又在吐丝了,而且不偏不倚正好吐在她身上,将她黏得更牢了。
比弱小无助又可怜,她大约永远都不是他的对手。
慕容泓上朝回来,长安昨天回宫前发出的那封信就递到了他手上。
和之前的几封一样,信中并无什么暧昧字眼,谈论的也都是公事,最多在信尾缀一句保重身体注意安全之类的话,与寻常朋友间的通信并无二致。
可偏心就是偏得如此明显。
比之于他的朝局,她关心的永远是钟羡的个人安危。
慕容泓捏着信纸的手指尖泛白青筋迭起,然过了片刻,他居然又将信纸塞回了信封,将信封重新用蜡封好,递给褚翔道:“还回去。”
褚翔:“啊?”以前不都烧了的么?
慕容泓看他一眼。
他马上道:“是,属下这就去。”
慕容泓收回目光拿起奏折,面上一派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平静。
张君柏上书支持税改后,虽是遭到一些人的攻讦,却并没有受到来自雍国公府和梁王的责难。
他毕竟是有名望有实力的梁王世子,就算雍国公与梁王对他此举再不满,也不会在这个当口表现在明面上,一来容易得罪皇帝,二来,也容易将内部矛盾暴露于人前。
所以滕阅还是能每天打扮漂亮了带着侍卫丫鬟高高兴兴地来找纪晴桐。
纪晴桐不胜其扰,好在除了第一次见面之外,后来相处中滕阅都有注意说话方式,否则的话她恐怕需要装病推辞了。
昨晚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因着最近天冷长安懒得来回跑,所以已是好久不回来用午饭了。纪晴桐用过早饭之后,也没什么好安排的,收拾一番正yu出门,下人来报,说是滕姑娘来了。
“纪姐姐,今天我们去哪儿哎……”滕阅披着一袭粉色毛领披风,衬得一张小脸腴粉嫩嫩,手上套着个手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