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泓收剑,面如红霞地回身,眉头微蹙:“他不是在家养病么?”
张让迟疑:“这……既然来求见陛下,大约是病好了吧。”
慕容泓将手里的剑扔给褚翔,侯在一旁的长福急忙递上帕子。
慕容泓一边擦着额上的汗一边走出林子,对张让道:“让他候着,朕要更衣。”
两刻之后,站在天禄阁外头的钟羡才被允许进去见驾。
慕容泓简单地擦洗了一番,换了衣服,看起来一切正常,除了颊上热出来的红晕还未退之外。恰钟羡也在外头晒红了脸,这下也就都不用觉得对方脸红有什么不妥了。
“微臣拜见陛下。”钟羡来到御前,下跪行礼。
“起来吧。”慕容泓放下手里的奏折,抬起眼来看着他。
自钟羡去年离京去横龙江治水,他们两人也有一年多未曾见面了。中间发生那么多事,如今再见面,对彼此的感觉难免都有些微妙。
慕容泓向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心中哪怕已经是惊涛骇浪,表面也能滴水不漏。难得的是,钟羡看起来居然也若无其事一般,仿佛曾被起义军掳去做了应天将军的人不是他,前阵子因为他回京,朝中bào发的那场该不该给他定罪的战争他也一无所知。
钟慕白与慕容怀瑾联姻的好处在这场朝廷争锋中充分地体现了出来,连右相姚沖都帮着钟家说话,本来应该发展成腥风血雨的原则xing问题,因为一方压倒xing的优势,在钟羡真正抵达盛京之前就消弭于无形了。
这些念头在慕容泓脑中一闪而逝,他看着似乎和以前相比只消瘦了些,别处并无改变的钟羡,平静地开口:“看来你的病大好了。”
“是。微臣回京不久,陛下特派张公公前来探视,微臣此番入宫,乃为谢恩。”钟羡道。
“举手之劳而已,何足言谢。”慕容泓随手拿起一本奏折,道“你举荐狄淳的折子朕已经看过了,看来横龙江你是不打算回去了。去年横龙江襄州段决堤,你在救灾过程中也算是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