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云胡哪怕沦落为仆也要拿回云家的琴,因为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活得偏执,但也单纯。
“我既答应会替你取回琴来,便一定会为你取来。你无谓心思烦闷长夜难眠。”长安说罢,也未多留,转身回去。
走得几步,听闻身后有人跟着。云胡他跛脚,走路无法控制脚步声,夜深人静听来十分明显。
长安回身,果见是云胡跟在她后面。
“还有事?”她问。
云胡微微低着头,将手里的灯笼递给她。
此情此景,难免就让长安想起了那个雨夜,有人追她到树下,也递给她一盏灯笼,还塞给她一把伞。她便在那人走后,破涕为笑。觉得这辈子有人予她遮风挡雨的伞,有人予她照亮前路的灯,那么就算再苦再难,她也能坚持走下去。
但最终,她还是为了种种原因,走出了他那把伞所撑起的天空,偏离了他那盏灯所照明的道路。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就硬硬心肠,听他的话离开。
心头酸楚难言,她却平静地对云胡道:“你留着吧,我胆子应该比你大些。”说完她甚至还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开。
次日一早,长安还在用早膳,龙霜便来报道:“千岁,陈若霖在院外等您。”
长安吃着海鲜馄饨,不紧不慢地问:“他可有说所为何事?”
龙霜道:“他说福王召见他,问千岁可要一同前往?”
长安用完早膳,整理一下衣冠来到院外,见陈若霖手中甩着一条开满了花的树藤,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你见个爹还要拉着我去,怎么,这么大了,还见爹怵呢?”长安抱着双臂懒洋洋地问道。
陈若霖听到她声音,转过身来笑得灿烂,道:“不瞒你说,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我爹使人来叫我去见他。我还真有点发怵,急需千岁壮胆。”
“壮胆行啊,两个条件,一寻人,二寻物。”长安直截了当道。
“没问题。”陈若霖比她还爽快,一口就应下了,“那我们现在去王府?”
长安下颌一抬:“带路。”
长安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