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瞻顾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他总是努力向前看,不耽于仇恨,不沉湎苦痛,尽可能快乐地活着。而食与色,是人生的两大快乐源泉,他压抑了食慾,所以要在色慾上找补回来。性不肮脏也不羞耻,和喜欢的人一起享受性愛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事之一。
虽然他感受到了贺池对他的吸引,但他实在不想招上房听雨这个麻烦,她是个偏执又危险的女人,发起疯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不确定贺池带给他的快乐值不值得他与房听雨为敌,所以他纠结、犹豫、心烦意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坐了半天一个字都没写出来,谢瞻顾索性收拾东西去了跆拳道馆,和教练切磋完又和学员对垒,直到力气耗尽才作罢,仿佛烦恼也和汗水一起排出体外了。
从跆拳道馆出来,谢瞻顾回到家,冲个澡,终于能沉下心来码字了。
傍晚的时候,贺池发来一条微信,说他要去看乔亦桥,晚点回家。
谢瞻顾回了一个“嗯”。
肚子有点饿了,他简单弄点东西吃,然后牵着祥崽出去遛弯儿,活动活动坐了大半天的身体。
他没想到会在小区里遇见丁修和武心忱。
俩人一前一后从单元楼出来,武心忱先看到走在人行道上的谢瞻顾,热情地同他打招呼:“谢哥!”
丁修明显僵了下,随即抬头朝他看过来。
谢瞻顾也站在不远处看着丁修,才几天不见,他憔悴了很多,脸颊瘦得往下凹陷,下巴上胡子拉碴的,整个人看起来很颓废。关键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才休养了一个多星期就上班了,这不是自虐吗?
丁修只看了谢瞻顾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一言不发地上了警车的副驾。
武心忱尴尬地笑笑,冲谢瞻顾挥下手,赶紧坐进驾驶席,开车离开。
谢瞻顾站在原地看着警车开远了,才抬脚往前走。
当他向丁修告别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从丁修的生命中彻底退出的准备,以后不管丁修活成什么样都与他无关了。
贺池九点多才回来。
他站在书房门口,问谢瞻顾吃晚饭了没,谢瞻顾依旧没好气:“离了你我还能饿死不成?”
贺池说:“我还没吃。”
谢瞻顾扫他一眼:“乔亦桥怎么样了?”
“不太好,”贺池说,“需要时间缓缓。”
谢瞻顾没再多问,说:“做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