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瞻顾越想越崩溃,都不敢回家面对贺池了。
他小口小口地把苦到想流泪的Espresso喝完,结账离开。
家不能不回,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早解决早安心。
谢瞻顾打车回家。
他今天状态不好,不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备受摧残,所以没有开车出来。
走到半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电话,谢瞻顾以为是贺池,接听后却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是谢瞻顾吗?”
谢瞻顾反问:“你是?”
那边说:“我是贺之南的妈妈。”
谢瞻顾“喔”了一声。贺清欢果然没让他失望。
“有什么事吗?”他淡定地问。
“何必明知故问,”对方的语气变得盛气凌人起来,“见个面吧。”
谢瞻顾应了声“好”,等挂了电话,他向司机报上地址,更换了目的地。
大约二十分钟后,谢瞻顾下车,走进一家日式茶室,一路被服务员引领进单间。
贺之南的妈妈苏茉已经到了,谢瞻顾在她对面落座,还礼貌地说了句“阿姨好”。
苏茉没吭声,目光不善地打量着谢瞻顾。
谢瞻顾毫不在意,自顾自倒了杯茶,品尝一口,赞了句“好茶”。
“虽然我没见过你,但我早就知道你的存在。”苏茉终于开口了。
谢瞻顾并不意外,如果贺之南的父母不在背后调查他他才觉得奇怪呢。
苏茉继续往下说:“你是个孤儿,七岁被收养,十八岁时养母病重,你为了给她筹钱治病,被男人包养。你跟了那个男人七年,直到他车祸去世,你还得到了这个男人的全部遗产。一年后,你又遇到了贺之南,他对你一见钟情,疯狂追求你,你就和他在一起了,直到现在。我有说错什么吗?”
“您调查得可真清楚,很多事我自己都记不清了。”谢瞻顾胳膊拄着桌面,单手拖着下巴,摆出一副天真无辜的表情,眉眼弯弯的,撒娇似的说:“我都这么惨了,阿姨您应该舍不得再为难我了吧?”
苏茉有些轻蔑地笑了笑,说:“像你这样身世悲惨的人,人格大都不太健全,说难听点,就是心理变态。你的心上有个洞,就算得到再多的爱也填不满。你永远不会对谁付出真心,你只爱自己,别人是死是活都和你无关。你习惯我行我素,做事从来不计后果,因为你孤家寡人,不害怕失去。”
谢瞻顾听得有点困了,幸亏他之前喝了一杯咖啡,否则可能要忍不住打呵欠。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微笑着说:“阿姨,您就别拐弯抹角了,有话直说吧。您时间宝贵,浪费在我身上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