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红颜闭着眼睛,如堕梦中,直到一阵刺痛搅扰春梦,她这才惊醒过来,再想做什么已经晚了。
两滴清泪泫然滑落,染湿枕头。
在她心中,范浪就像是一团熊熊烈焰,明亮而又危险,她这只飞蛾,终究还是没能抵得住那烈焰的吸引,一头扑了上去。
月夜春深缠绵,留下毕生难忘的回忆,比梦更甜。
……
隔日,大军拔寨出发,共有精兵五十万,多股力量合兵一处。
其中的主力军队是宛州的虎贲军,其次是星云盟的队伍,包括刚刚收编不久的海盗,外加降兵五万,全都是霸州的军队。
几十万的降兵,此行只带了五万,剩下的都留在了宛州收编。
用霸州的降兵去攻打霸州,会有许多弊端,不能带太多人。
当初霸州的军队前来攻打宛州,现在攻守双方完全翻转过来,变成了宛州攻打霸州,不变的是,都要从青州借道行军。
青州这块地方,又要被大军践踏一遍。
鹏程号当空飞行,在大军前方带路,飞行的高度并不高,投射下一块巨大的阴影。
范浪身在船上,他的红颜知己,他的朋友部下,也统统在船上,能登上这艘船的人,都是他的亲信,很多人以此为荣。
半空中大风呼啸,鹏程号破风前行,巨大的鱼形船体之外形成一层结界护罩,将大风隔绝开来。
不管外面的风有多大,船上始终风平浪静。
得此相助,范浪才可以跟侯光祖在露天的甲板上下棋,而不用担心小小的棋子被吹飞。
两人一边下棋,一边闲谈,谈的都是霸州的事情。
“大厦将倾,仍是大厦,仍然有人抢着接手。镇宇王死后,他的兄弟,他的夫人,他的一些小辈亲属,都想接手霸州,这几天闹的不可开交,已经有人把小命搭上了。”
侯光祖说话之间,将一枚黑色棋子放在棋盘上。小小的棋子,以棋盘为战场,步步紧逼。
“我之前让你在霸州安排的几个眼线暗桩怎么样了?能用上吗?”
范浪纵览全局,落下一枚白子。
“你的指教还是那么管用,略施小计,就让几名霸州的重要人物归顺了我们,其中有一位镇宇王的堂弟已经被我们完全掌控,正在参与夺权,要是他能接手霸州,那我们就轻松多了,到了霸州就能接管全局。”
“希望能顺利一点,我越顺利,意味着死的人越少。”
范浪那平静的话语中,暗藏锋芒。
两人接着谈了很多,这盘棋临近了尾声。黑子气势汹汹,却落入了白子设下的陷阱,情况愈加凶险。
“浪哥,能悔棋不?”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