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她目光看向自己,濯易道,“刚拍完一场重头夜戏,忘记换了,有点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脖颈,他猛地意识到的从床榻上起身,慌道,“不好意思,忘记身上脏,弄脏了你的床。”
“没事。”摇头表示无碍,但看他样子,却是怎么都不肯再坐,许念想了想,按铃让张伯上来一趟。
“我让张伯给你一套他的睡衣,你先去隔壁洗漱,还有……”许念睨着他有些拘束和窘迫的样子,低声道,“开车技术不好就别乱来。”
“嗯。”濯易张了张嘴,有心想辩解最后却乖顺的颔首应下。他想说,他刚才不过是望向她卧室灯光时有些晃了神,哪知清醒时车已经直直撞到了树上,这应该并非严格意义上的技术不好。然而这个理由,听着好像比开车技术不好更丢人似的……
“小姐。”张伯迅速敲门进入,他站在一侧,余光扫了眼床榻边的男人。
“张伯,不好意思,可不可以麻烦您找一套您的睡衣暂时给他穿一下。”许念看了眼微低着头不知想什么的濯易,问,“你不介意吧?”
“不不不。”连忙摇头,濯易转身看向门口边的老人,他站得很恭敬,脸色透着严肃,好像只对他严肃的感觉……
“小姐,我有一套新的还没穿过,马上拿来给这位先生。”
“不用这么麻烦,我……”
“小姐,我先下楼去取。”张伯一本正经的打断他未说完的话语。
“好,麻烦张伯。”
旋身欲走,踏出门槛前忽的一顿,张伯拧眉看着濯易,“小姐,这位先生不如和我一起下楼?是要沐浴对么?”目光轻飘飘瞥了眼他大衣内的脏毛衫,又轻飘飘的挪开。
“好。”捕捉到许念询问他的眼神,濯易点头,他跟着张伯下楼,离去前回头朝她笑了笑,还想起来的帮她掩上房门。
室内重新恢复寂静,只余墙上圆钟滴答滴答声。
许念抬眸看去,将近十二点,她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愁人。
呆呆坐了几分钟,脑中有些混乱,许念想转移注意力,她欲找出方才未浏览完的文件,眼神在床榻左右寻了半晌,猛地才想起来……
视线望向沙发上安安静静躺着的文件,许念无奈地摇头,转而又觉得有些可笑!
生病真可怜。
许念突然觉得,这资料可能没人会愿意给她拿回来。
心中衡量一番,她掀起被褥,小心翼翼的将崴伤的右脚放入棉鞋,然后左脚为支撑,她扶着柜子,狼狈的轻跳着往沙发前行。
但头有些疼,许念触了触后脑勺鼓起的大包,蜗牛般的缓慢动作着。
离沙发大约还有两米之距,许念抿唇,方要重新抬脚,“砰”一声,门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