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无辜,眼神无比委屈。
晏长清下意识地顺着他指的地方一扫,瞬间明白了赫连戎川的所指。
“你——!!”晏长清只觉得太阳穴忒忒跳动,气到极点,简直快七窍生烟了,什么说不出来。
赫连戎川眼带笑意,看着晏长清羞愤的表情:
“你你你……你什么?我的晏大人,你不会又要说我‘无耻’‘下流’吧翻来覆去就那几个骂人的词,真是乖宝宝。”赫连戎川继续逗晏长清。
晏长清眉心抽动,几乎忍无可忍,却又不能冲上去打人,只好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穿好衣服,提剑就走。
赫连戎川见好就收,连忙爬起来,跟在晏长清后面。
晏长清猛地转过身,赫连戎川立刻向后退了一大步。
兔子急了也咬人,赫连戎川突然有点怕晏长清真的忍不住拿剑劈他。
晏长清面若寒霜:“不许跟着我!”说着剑一指,冲着城外的方向:“立刻走!”
赫连戎川笑着看他:“走什么走?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某人还上手摸了。若是真有时疫,铁定躲不掉了。”
晏长清闻言整张脸都白了,一时之间甚至都忘了反驳赫连戎川故意颠倒黑白的措辞。
是啊,刚才的那一番接触,如果真的有时疫,一定已经感染上了。
晏长清脸色有些难看,抿紧了嘴唇,心里乱糟糟说不出什么滋味,只好闷头朝前走。可走了没几步,又停了下来。
遭了,他刚才气昏了头,把赫连戎川给他的锦帛小包忘在白狼河边了!
他狠狠瞪了赫连戎川一眼,兀自回过头去找。可是白狼河边怪石嶙峋,晚上光线又不好,哪里还找得到?
有些焦躁地一抬头,却见赫连戎川指头上绕着个东西,正在故意亮给他看。
正是那个锦帛小包。
晏长清顿时松了一口气:“给我。”
赫连戎川知道此时若是再去逗晏长清,他一定就彻底炸毛了,于是收敛了些,道:“给你也可以。不过,你得跟我去看一个东西。”
晏长清微微皱眉:“什么?”
赫连戎川故作神秘地一招手:“去了你就知道。”
逆着白狼河水的流向一路往城外走,不一会就来到秦川西侧的城墙边上。
泛着细碎星光的白狼河水,从城墙下一个小小的闸口,流出秦川城。看来赫连戎川就是从这个只能容一个人通过的狭窄闸口,游进城来的。
也不怕被闸口卡住淹死。
晏长清责备地看了赫连戎川一眼,心想自己初来乍到,还是疏忽了,明天这里一定要加强戒备。
两人水性都极好,不费什么力气就通过闸口。城墙外,玄甲军数千顶营帐正整齐地排列在广阔无垠的戈壁荒漠上。刚入夜不久,每个营帐都点起了明亮的橙黄色灯火,在深靛蓝色的星空下,宛若从银河倾落在大地的无数星辰,辉煌壮丽。
赫连戎川拉起晏长清的手,带他走进最近的一顶营帐内。
奇怪,这里竟然无人看守。而且赫连戎川又是什么时候联系上了他的玄甲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