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抱新娘子咯!新郎抱新娘咯!”
围观的群众纷纷起哄起来。晏长清心中大骇,有些僵硬地道:“这是作甚!”
赫连戎川面不改色,悄声道:“做戏就要做全套,新郎官当然要抱着新娘上花轿。”
晏长清没想到这人这个时候还要胡来,气的身子都抖了,可这多人看着,又不能发作,只能僵硬地拿胳膊顶住赫连戎川的胸膛想要与他保持距离。
不过这个动作在旁观者看来,不过是新娘子欲拒还迎的娇羞罢了。
四个土匪扮作的轿夫将花轿抬起,赫连戎川护在轿前,一行人便这样沉默着向瑶城外的百崖寨进发。
这花轿没有小窗,帘子一放下,登时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轿子一颠一颠走了多久,才突然听到外面一声:“到了!”
帘子被掀开。赫连戎川伸进一只手,道:“娘子。”
晏长清有些无语。这个人,真是什么时候都能云淡风轻,将戏演足套。
只好将手搭过去。赫连戎川拉住晏长清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贴近耳边,道:
“一切有我。”
头一回听这人如此郑重其事的说话。晏长清不禁一愣。
按照计划,赫连戎川负责搞定看守,然后冒充土匪寻找养蛊之处。而他则负责擒住寨主,解救被蛊术毒害的新娘。
事出紧急,人手急缺,晏长清只能选择信赖自告奋勇的赫连戎川。
希望他的选择不会错。
旁边的土匪们不耐烦地吆喝起来:“赶紧押起来押起来,过了今夜,有的是时候让你们这对鸳鸯卿卿我我。”周围又响起一片流里流气的嬉笑声。
按照百崖寨的规矩,新郎要被“请”去喝喜酒,而新娘则要被送去寨主的房里,接受“山神的祝福。”
两个挎着大刀的土匪将晏长清带到了主营寨之中。即使盖着盖头,但晏长清仍旧能从盖头边缘的缝隙里瞧出这百崖寨的奢靡。脚下是繁复鲜艳,绣着百虫图案的华丽地毯,随处堆积的大花软枕,猩红的幔帐低垂,甜腻的香气从香炉里缓缓飘散出来。
华丽奢靡,正是南尧人崇尚的风格。
不远处突然想起了一阵女子的调笑声。有人随着这笑声走了进来。
是个男人。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