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幼舞刀弄剑,受伤都不涂玉清膏的人,这会儿竟会忍不住痛……
就在她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时,目光一下撞上了那人抬头望来的眸。
齐璟眼梢勾着微不可见的笑,真假难辨,修指点了点自己的肩颈一侧,嗓音慵然对她道:“这处怪疼的,替朕揉揉。”
见他指着她咬的地方,云姒顿时便明白了,他就是故意的!
她要在人前避避嫌,他就偏偏不避讳。
恼他,可一想到昨夜,他肩上有她齿印泛出的血痕,心又不由地软了下来,迟疑一瞬,云姒轻抿唇,还是慢吞吞伸了过去。
纤柔玉手探入薄甲,隔着那层墨色软袍,她轻轻摩挲,而某人舒适靠着椅背,双目微阖,眼尾一弯得逞的浅弧,颇为享受。
每年文武大典,宫中上下都在场,除却永寿宫。
太后凤体不宜见刀见剑,是人尽皆知,后宫女子难免适应不了这样激烈的场合,也是情理之中,便就无人多过问。
比试开始前,总是要安排些小节目,在他国使臣面前彰显大齐国威,最合适的自然是一展锐将精兵的雄风,谈不上下马威,却是能让他国对大齐更敬畏三分。
往年,通常是由赫连岐携领战骑操练,毕竟云迟官居其下,于是乎墨玄骑的风头总被压了下去,而今时赫连岐重伤在府,自然只能由云迟领墨玄骑演练。
不出所料,一声军令如山,墨玄骑横扫千军的气势,震慑得一众使臣皆惊叹非常,仿如亲眼见识到了兵书上所言的“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是何等的严明强盛。
“都说大齐将领云迟,麾下战骑所向披靡,一直以来也只是听闻,今日一见,果真非同凡响!妙,实在妙极!”
说话的是轩国皇太子,轩国遣太子入齐朝拜,不论是低头示好,抑或其他,显然都是给足了大齐颜面。
轩国太子不禁抚掌赞叹,随后回首看向邻座,温柔笑语道:“听说玉嘉公主是巾帼不让须眉,不知稍后,孤可有幸与公主切磋切磋?”
喻轻妩静望营道,闻言目光自银白战铠那人身上悠悠收回,瞟了那太子一眼。
这轩国太子相貌倒是不落俗,却是个独爱美色的,此番不远万里亲自前来,怕不是趁着承天节,到大齐寻太子妃来了。
片刻后喻轻妩唇边挑起媚丽弧度:“这可怎么办呢,本公主和云将军有约在先,不如这样,”纤手虚搭下巴:“殿下去找云将军比上一比,若是赢了,本公主自当舍命陪君子了。”
她笑得悠然无害,却是听得轩国太子心里凉凉的,前一刻他方见识到那云迟的威风,还敢去挑衅,岂不是自讨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