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离婚?”郝女士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起来,“这么多年,我有对不起你对不起谢家吗?你凭什么要和我离婚?”
明明和谢衡东结婚是她作茧自缚的开始,可是现在谢衡东提出要把这个禁锢她二十几年的茧给打开,她又不愿意。
她已经和茧融为一体了。
“溪雅,放过你自己也放过谢琰吧。”谢衡东的声音里充满说不出的疲惫。
已经划下的伤痕无法弥补,过去也永远过去了,谢琰曾经受到的伤痛更是无人能知。
他这个做父亲的错在不关心错在优柔寡断,于是一次次的让谢琰受到伤害。
那么现在,是该下决定了。
由他亲自为郝溪雅解开枷锁,放她自由,从此谢家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也不用操心谢家由谁来继承。
或许这样,她就能安心养病,变回以前那个温柔的郝溪雅。
他以前一直以为谢琰需要母爱,这样谢琰的人生才会完满,但是现在,谢衡东已经彻底意识到了——
这样充满压抑和控制欲的母爱,谢琰不要也罢。
和谢衡东做了二十几年的枕边人,郝女士了解谢衡东,她已经从谢衡东的态度里看到了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郝女士捂着脸呜呜哭泣起来,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这些年为谢家为谢晋做的还不够多吗?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谢琰是她的儿子,她只是让儿子牺牲了一点点利益而已,这也错了吗?
谢衡东没忍住伸手在郝女士的肩膀上拍了拍,“你好好休息,过几天我送你出国。”
他之所以敢现在和郝女士说这些,是咨询过医生,医生说郝女士并没有轻生的念头。
所以这一次,谢衡东选择速战速决,让所有伤害停在这一刻。
希望郝女士脱离了谢家的枷锁后,能够好好治病,此后健康顺遂。
谢衡东闭了闭眼,起身离开了卧室。
身后是郝女士呜呜的哭泣声,但这次他的脚步异常坚定。
谢衡东是个行动派,第二天就已经联系好a国的疗养机构,约定了日期,到时候带郝女士过去治疗。
他只说要带郝女士去治疗,对要和郝女士离婚的事只字未提,现在还不适合让谢琰知道这件事,主要是担心谢琰误会,以为他是因为谢琰才要和郝女士离婚的,徒增压力。
谢琰听到郝女士要出国疗养只说了一句希望郝女士能好起来,就没下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