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程公子待您向来宽和照顾。”田翘此刻有些口不择言,更准确说是第一次对玉绵口不择言,甚至还有责怪。
玉绵并未计较,而是望着不远处的马车,淡淡道:“陈留侯府不会坐以待毙。”
“小姐……对不起,奴婢只是……”田翘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向玉绵道歉。
现在的赵都督比不得先前,赵都督对玉绵的占有欲不同寻常。
玉绵什么都不能说,真若说了,程公子境遇怕是更差。
她恼恨自己方才的失言,恼恨自己不体谅玉绵。
“陈留侯此刻焦虑无比。”玉绵眸底闪过一丝复杂,随后看向田翘,道:“周瑞珠喜欢程子聃,周家是赵都督的亲信……若是周家和陈留侯府结亲……”
田翘听了这话,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侯府,讲究的是家世,而周家八代的传承,又是赵都督的亲信,赵都督不会不给周家这个面子,此刻陈留侯府落难,一说绝对会答应。
月光照进来,清风吹起窗边的流苏,赵都督俊美的脸上一片清和。
“撮合周家和陈留侯府,功臣一个,不赏倒是亏待了你这份聪慧。”赵恒面上一派高华贵重。
话是对着田翘说的,一双清冷地的眉眼却扫向玉绵。
玉绵忙咳了一声,转身去擦身旁的狼毫笔去了。
田翘跪在地上那一锭明晃晃的金子,双颊顿时就嫣红不褪,赵都督越是波澜不兴,罪责便越大。
田翘吓得不轻,当下指天发誓表明心迹,“程公子为人宽和正直,决计不会在科举一事上徇私舞弊,必定是有什么误会,奴婢愿意以项上人头做担保,程公子决计不会如此。”
“项上人头?”赵恒满脸讥讽,看着沈田翘着急的模样,只觉得可笑至极。
这话并不是没听过,只是从田翘嘴里说出来,就无比的失礼。
“你对你主子若是有对程子聃一分的好,我都替她知足。”赵恒很少讥讽人,很少说人闲话。
但是一旦牵扯到玉绵的身上,他就压不住那份鄙夷。
“程子聃身为侯府世子,无通房,你又是他救命恩人,本都督向皇上请旨,允你为侍妾,可好?”赵恒手指轻轻扣在茶盏的边沿儿上。
一双清冷的眉眼却望向一侧的玉绵。
果然,这话一出,那小东西表情立刻就变了、
“都督……奴婢是小姐的人,要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