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不肯将话说得明白,是怕破坏她如今手中攥着的荣宠与地位吗?不然,她便不会说,如今过得好,便是好的。
从婉在一旁怯声道:“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魏妙沁笑了下,道:“她将我认作他人了。上回来府里,就说我和别人有相似呢。”
从婉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方氏之后总到府上探望杜氏,魏妙沁去的时候,她都恰好在。方氏便要与魏妙沁攀谈两句,时而眼底露出欣悦之色,时而却是带着点点压抑愤恨的颜色。
魏妙沁暗暗将她的模样记在心头,并不多言。
魏妙沁自个儿坐在屋子里发了会呆,窗户没有关严实,一阵秋风掠进了门。
魏妙沁眨了眨眼,骤然醒神,叫住从婉,问:“今儿是什么日子了?”
从婉愣了下,呆呆的,竟也是不知年月了。
魏妙沁皱了下眉,又问:“京中近来可有什么消息?”
从婉摇头。
“宫中呢?”
从婉仍旧摇头。
可见建康帝果真如他所说,将魏彤玉和魏明奕的事搪塞了下去,只当瞒得住闫家一天是一天。
魏妙沁捻了捻指尖,又问:“泉州还有消息传来吗?”
从婉还是摇头。
魏妙沁脸色微变,喃喃道:“……不对劲。”
从婉怔怔出声:“哪里不对劲?”
“你现在即刻出府,就说我要吃杏仁酥,一定得是桂林斋的。你得亲自去买。”
从婉愣了下,没明白其中有什么用意,但她还是乖乖点头应了。
从婉去了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便回来了。
她道:“姑娘,夫人身边的琴儿去了,便将我打发回来了,说姑娘身边离不得人。”
“我知道了。”
从婉见她神色不大对劲,好似眼底的光骤然被抽走了,整个人一下子便黯然了许多似的。
“姑娘,是哪里……哪里不妥当吗?”
“给我倒一杯茶,要凉的。”魏妙沁哑声道。
兴许是重活了一世的缘故,又兴许是有魏芳蕊在前的缘故,到了这一刻,她竟然万分冷静。
只是觉得四肢隐隐发麻、发冷,有些难受。
“凉的茶?”从婉惊道:“那怎么成?”
魏妙沁抬眸看了她一眼:“要凉的。”
从婉被她这一眼震住了,只好依言倒了一杯凉了的茶水给她。
魏妙沁一口气将凉茶喝光,那股凉意直直蔓延进了她的心肺。
“备马车,进宫。”魏妙沁道。
从婉连忙去吩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