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罢。”
“是。”
戴上帷帽,出了酒楼,魏妙沁长吁一口气,浑身轻松。
魏静远果真长大了许多。
上了一趟战场,他比旁人更敏锐地察觉到了如今大魏军力的问题,只是到底受环境所限,魏静远还未觉得这是如何严重的问题。
但他总会越来越了解,也会变得更强大,至少能够保全自己。
闫焰也厉害了很多。
他应当不会再战死沙场了。
都很好。
自从重生以来,魏妙沁虽然面上不显,但心上却一直压着重担。上辈子的事,她不能同旁人说,于是就只能憋在心上。偏偏这一世,又有许多事推翻了她印象中的样子,变得面目全非,叫她措手不及。
幸而今日听了点让人松快的事,不然她一颗心怕是要被压得更沉了。
等魏妙沁的脚步声走远了,彻底听不见了,荀锐才慢慢地睁开了眼。
他没有立刻爬起来,而是将刚才的感觉仔细回味了一遍。
闫焰和魏静远都醉倒了,丫鬟香彤被酒气熏得昏昏欲睡。
唯有她眸光清亮地坐在桌旁。
她如黑暗中,一道摇曳烛火。
他像飞蛾。
他本能地就被她吸引过去了。
周围安静得要命。
楼下的喧闹声似乎都被隔绝远去了。
内心的恶欲被醉意无限地放大,于是他站了起来,朝她走了过去。
他一头栽倒在她的身上,恨不能将她揉进怀里。
但当珍宝临了到了手,他反而变得更小心翼翼了。他疯狂汲取着她身上的檀香味儿,又怕吓到她。所以当她伸手推过来的时候,他丝毫没有抵抗,顺着就倒了下去。
“嘭”的一声,好像把那些杂乱不堪的心思,都一块儿又砸回了胸腔的深处。
再忍忍。
荀锐盯着屋顶,心想。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荀锐才慢吞吞地爬起身,又伸手按了按先前压住魏妙沁裙角的地方。
压抑中,竟品出了一点甜丝丝的味道。
荀锐再不看魏静远和闫焰,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大军大胜还朝,京中贵族连摆了几日大宴。
魏妙沁连收了几回帖子,心下都有些无语。
他们除了大胜,眼底便瞧不见别的了。更因此作为了大宴快活的藉口。谁还记得泉州大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