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荷见状,忙撇开了目光:小姐发现了!
“小荷!”
“小姐!”
小荷吓了一大跳,忙说:“是,夫人说这个风筝上都是灰。叫给收了起来……”
她结巴巴地解释着,声音明显低了下去:小姐要生气了!
她缩了脖子,这个风筝是郑卓锋扎了送于苏暖的,那上面的桃花还是小姐亲手画的,用了上好的胭脂蘸了水点的花瓣......
小姐万分慎重地挂在架子上,平时都不许别人轻易碰的。
昨日,夫人把那个风筝拿了下来,头一次咬着牙,三两下折了那个风筝:“害人不浅的东西!”
又回头嘱咐小荷:“小姐问起,就说是被风刮走了,千万别搭腔!”
小荷嘡目结舌:这哄小孩呢?
等夫人走了,她望了望那已揉成一团糟的风筝,转身快步走了……
“小姐,不是奴婢,是被风刮走了,好大一阵风......夫人,小姐……”她的声音轻了下去,说不下去了。
“小荷,是........五表哥送的么?”
她望了一眼慌乱抬头的小丫头,双眼里满是内疚、不安。
她叹了一口气,转了话题:“明日随我出去一趟!”
“唉!”
小荷知道这茬揭过了,吁了一口气:小姐竟未追究?
......
入夜,府里各处各房的灯渐次熄灭,唯有二房正院主屋内还亮着灯。
“老爷!”韩氏披着发,望着倚在床前榻上翻书的郑二老爷:“你说,我娘家的英姐儿怎样?去年刚及茾!若是能入了世子房里......”
“你可想好了。贵妾也是妾,那可是你韩家的小姐!”
郑启清瞥了她一眼,继续翻着手中的书页……
韩氏嘴张了一张,见郑启清无甚兴趣,就自己靠了床头,默默思索:英姐儿是嫡女不错,可大哥品阶不高,六品的闲职,汾阳郡王这块饼好诱人,只要眼睛不瞎,都看得出,这要嫁过去,生得可是将来的汾阳郡王府的继承人,不然,就一贵妾......还不是怕小世子的生母出身低了,辱没了将来小世子的身份......
她烦躁地移了一下位置,见郑启清还在专心看书,逐趿了鞋走过去,伸手拿了灯罩,扑地一口吹灭。
郑启清:“你作什么?我还没看完呢”
......
015配不上
绣房里,一个蓝衣少女正提笔在风筝上轻画着,一点一画很是仔细:纸上的桃花瓣红得异常耀眼。
须臾,一株栩栩如生的桃花跃于纸上,少女掷了笔,脆生生说:“锋哥哥,你瞧,怎样?”
背后一只手拈起桌子上的风筝,举起对着窗外细细观赏:“暖妹妹心思玲珑,好极,竟能想到以胭脂入画……我瞧着,这桃花竟比那真的也开得不赖呢?”
却原来是用了胭脂掺了水,点上去的。
说话的少年锦衣玉带,粉面朱唇,一双桃花眼细长,正笑意盈盈毫不掩饰地看向对面的少女。
少女娇羞地低下了头,心口乱蹦!
外面滴水成冰,此时房里的空气却仿佛都热了起来,一时静默……少女的头越垂越低,一络发从前额垂了下来,少年情不自禁伸手去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