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表小姐,上回司宝司的案件她就有夹在其中,而且,郑容似乎也对她另眼相看。
这回,干脆就从她身上下手,也敲一敲警钟。
谁知,竟落空,怎不叫人羞恼。
他就那样伫立在那里,静静地,一动不动,宛如石雕一般。
一旁的随从低下了头。
王爷又在那里惩罚自己了,这一站,起码是到下半夜。他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变得绵长。
窗外寂静的很,黑漆漆的,周围的树木萧然默立,枝头空旷,冷峻得很。整个王府都好像睡去了一般,寂静、黑喑。
梁志就这样站着,笔直......
郑家暗卫,看来所传非虚,听说这只队伍是代代相传,新老更替,保护了一代又一代的郑家掌舵人。
看来,是自己上次的冒进,导致郑家提早把这只队伍交给了郑卓信。
看来,今后想要再向郑卓信下手,是难上加难了。
他叹了一口气。
郑家表小姐身边那个丫鬟,看来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必不是泛泛之辈。从他们身上的伤势来看,均是被一把精巧的短刃所伤.......竟然能在他派出的五名手下全身而退。这必然是郑卓信派出来的,这样的高手竟然派在一个表小姐身边,有意思了……
至于那蒙面人,又是谁?可惜那蒙面人也是短刃,这种短刃,街面上多的是。
一击不成,不能再动。
.......
苏暖站在老国公面前,低着头,老国公不说话,她也不语。
她耳旁听得不时响起的啜茶声,眼睛瞥见一双圆口黑布鞋,再往上是一截子细布长衫。
这事情都过去这么多日了,老国公这时才想起来问她,好像有些意外。
一大早叫了来,又不说话,难道是叫她来看他喝茶的?
她心里腹诽着,脸上丝毫不敢露出来。对于这个老人,她一向秉承能躲则躲,反正又不是亲外祖。不过想到当初是他允了小郑氏带自己回京城,苏暖又多了几分感激还有几分莫名复杂的意味。
“你当真不知道那伙子是什么人?好好儿地,怎会冲你们几个下手?”
老国公终于开口,他这两天一直在调查,奈何没有什么线索。
苏暖母女是去上坟,手里又没有带多少东西,哪家的劫匪会去劫财?再说,这府里这么多的小姐夫人,怎么就单挑了她们?
要说劫色吗?更不可能,用不着杀人。
他直觉这里头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想来想去,还是叫来苏暖。
苏暖摇头:“老爷子若是不信,可以叫娘来,小女没有说谎。”
苏暖依旧低着头,回答却是利落。
老国公一窒:阿珠?算了。她来能说什么?除了哭闹,讲些扎心窝子的话,没有一句没用的。唉!记得她小时候不是这样的,虽然被她姨娘宠信得刁蛮了些,但是不会这样子说话的。真是女生外向,自从嫁了人,她姨娘过世以后,讲话就句句带刺的,叫人都不愿意同她说话。
所以只得叫来苏暖来。这个女孩,比她娘要沉稳。不然,容姐儿也不能看上她。
“那日那个蒙面人可有特征?或者他开口说过话没有?他有没有说或者问你们是谁家的女眷?”
老国公不死心,再度问了一遍。
苏暖抬起来头,作思索状,很快摇头。
见老国公失望地望着她,想来想去憋出一句:“武功很高。”
老国公挥手,苏暖退下。
她退出草堂子,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四下无人,她转身看着因冬日空旷不少的菜园,但仍种了整垄的萝卜和青菜,放眼望去,绿油油的。
她呆立了一会,抬脚走路,刚走两步,感觉身后风生,似乎有人,回头,没人,正转头,呆住:老国公正背着手站在门口看着她。
她忙匆匆一礼,快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