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不是郑启华一人的事情,得郑卓信首肯了才行。
“这是好事呀,说明皇上还没有想好封什么?这越往后,就越是好。这就叫好事多磨。信哥儿此番立下了这大的一份功劳,怎么封都不为过。”
韩氏难得的不吝惜自己嘴里的好话,这会只想把郑卓信夸成一朵花儿,好让梁旭听见,然后立马给封了赏,他们就可以接过国公府了。
“你说,这皇上会给咱们这大侄子封个什么官?”
她笑眯眯猜测。
又呀了一声,一拍大腿:“不会不封吧?难道就.....给些银子?还是赐一座宅子?”
她有些惊惶地猜测。
韩氏在这里提心吊胆,患得患失。
苏暖正和贺司珍两人靠在窗前仔细研究那对猫眼。
“你看,眼线平直,实在是难得的好东西。”贺司珍指着那两颗放在一块绒布上两颗珠子说。
苏暖微微笑,又皱眉:“谁舍得把这么好的猫眼分开?”
“也许是为了作为信物,天下宝物有相似,唯有这原一分为二的东西才能一模一样。”
当日的傅大小姐,眼看姊妹至亲要分离,拿了这两颗珠子来,以期望日后茫茫人海中重新聚首。
苏暖抬起手指,端详着上面的八宝琉璃璎珞结,用红色丝线,因年久,殷红的丝线早就褪色,可是依稀可以看出那精巧、细密的编织。
“这是师傅打的,她的手可巧了,你看,多细结。”
贺司珍指着上面栩栩如生的莲花图说。
苏暖放在鼻间闻一闻,隐隐有樟木的味,这么长时间,里头的香料应该早就发散完了,只是剩下一些衣箱子里的樟木味。
贺司珍找来个小盒子,小心放了进去。
苏暖这颗珠子是编的如意结,是雯月编织的,用的是翠绿的丝线。
“这丝线太旧了,得重新编过,只是这色的丝线用完了,待买了新的来。雯月的手最巧了。”
苏暖说。
贺司珍点头,如此甚好。既然是傅家的东西,就由苏暖做主好了。
“凑成一对。”她说。
“你坐下,我有话同你说。”
贺司珍拉过正要往外走的苏暖:“我想去铺子里帮忙,你看,我闲着也是闲着。”
贺司珍说。
她见苏暖每日里忙得很,跑进跑出的。
“你就在家里专心准备绣嫁衣,铺子里的事情,我帮你盯着。你还不放心不成?”
贺司珍拍着苏暖的手,恳切地:“听话,在家好好儿的把嫁衣绣好了,这女子出嫁的衣裳,一定要自己亲手绣,讨个吉利,这日子才会红红火火。”
贺司珍没有成过亲,可这事情,她同小郑氏倒是一致。
眼看着还有几个月,日子就要到了,这该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张罗起来,只是,这嫁衣总不能都让雯月她们做吧?
“师傅,我知道,我会的。”
苏暖口里应着,心下却是想到:嫁衣自己倒是缝过,一针一线全是自己,一点都没有假手他人。可是,最后,她还不是......
可见,这说法不尽可信。
“我晓得了,师傅您闲下来种种花草,同娘聊聊天,不是挺好?您也辛苦了大半辈子,是该享享清福了。”
苏暖那里肯让贺司珍再去铺子里操劳?
“我不累,就是看着那些东西,我才高兴。......”
苏暖无法,见贺司珍真的要去,就松口,每日里去个半日,就在里头坐着,可好?
两人说定,一时,小郑氏知道,也是赞成,听得就半日,又问,她可是有事情好做?
苏暖忙举手投降:你们就不要说了,我每日也只去半日,可好?剩下半日,我就在屋子里绣嫁妆?
两人这才相视而笑。
苏暖果然就窝在家里,与雯月他们几个绣枕套。
这日,正商量用什么丝线,就听得一个消息。
皇上终于颁下圣旨,升郑卓信为京卫大统领,封奉恩辅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