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清涟深知些事情。
她闭上眼睛道:“是殿下选择了臣女。”
楚宏道:“那你呢?她不知道你是吉星。”
阳清涟万分笃定道:“既然选择了,无论结出什么果子,臣女一并收下。”
楚宏看见她眼里提起六儿时的情愫,他叹气道:“何必呢?你和你父亲一样,明可以独善其身。”
阳清涟特地提醒他道:“陛下,阳家站在了天下人这边。”
楚宏有些痛惜道:“但那孩子未必就站在天下人这边。”
阳清涟没有太多的华丽与恭维的话。
她唯有相信道:“不,殿下会,她一定会的。”
楚宏有些诧异道:“你能告诉朕,为什么那么相信她?”
“倘若你不愿说,也。。。”
阳清涟想起从前的学堂,她露出了怀念之色道:“殿下说,这天下再也没有人比我适合读书,比我适合入朝为官。”
“我就像天生该进官场的料。”
楚宏突然笑了,不知道是嘲笑还是赞赏,只是更多的是欣慰:“傻……傻孩子,就为了这句话,你便为她舍生忘死。”
阳清涟只是悲伤道:“臣女自出生后,听说,还有位哥哥,与臣女一母同胞。”
“接生那日母亲难产,却选了臣女独留在世上。”
“我原以为,我是被母亲和兄长抛弃来到这个世界,来面对责怪我怨我的父亲。我也认为自己不该来到这个世间。”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殿下。
“她说,我天生是个读书的料。”
“让我想起我父亲跟我说过,娘亲我的兄长之所以让我留在世上,就是希望我能代替他们活下去,代替父亲寄托,传宗接代,光宗耀祖。”
阳清涟道:“本该兄长做的事情便轮到我。”
“本该学着娘亲绣花,待字闺中嫁的好郎君,我是带着他们俩的希望活下来的。所以,清涟不敢负了兄长与母亲。”
“父亲他在一次醉酒痛哭告诉了清涟。母亲希望头一胎是女儿。”
话到此处。
阳清涟再抬眸时,神情是那么的专注,眼神是那么多温柔:“这样……作为他的女儿不必和为父一样,恪守成规,忠君固家,担那大任。”
她想起父亲说过:“可以绣绣花逮鸟淘气点也不必向她天天遵循女戒女红,你母亲希望你,能自由自在不受束缚活着。”
“所以你母亲带走了你哥哥,是不想让他受苦。”
“更想你……在世间轻松点。”
“可你的一生终究是断送在为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