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渺禁不住一笑:“只是暂借。”
司木道:“我若是把这些钱拿去放债,还能收些利息,若是给了你,只怕连本钱都收不回来。”
岳渺说:“武林盟的那些商铺,早已入不敷出。”他长叹口气,话锋忽的一转,可怜兮兮道,“教主的大恩大德,小人无以为报。”
说罢,岳渺径直倾身压了上去,司木在看着他这表情,心中便猜着他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下意识便用手捂住了自个的嘴,却不料岳渺这厮不按常理出牌,俯身凑到他耳边,沉声说道:“那便只能以身相许了。”
温热的气息吹在耳边,苏苏痒痒,如同一根羽毛顺着他的耳侧挠了下去,司木莫名心下有些慌乱,一面还捂着自己的嘴,说:“我才不要你以身相许!”
岳渺低声一笑,咬住司木耳垂,司木吓了一跳,下意识便挣扎着要推开他,岳渺一把抓住他手腕,压在身侧,一面在他颈上轻轻一吻,司木恼了,干脆抬脚去踹。这一下实打实踹中了岳渺的腿,岳渺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却死咬着牙也没松开他,干净利落扯开司木的领口,那吻便变成了舔舐,顺着脖颈一直吻下去,在喉结处缓缓打转,舌尖再舔过锁骨上方的凹陷,司木的呼吸蓦地便急促起来。
他脑子里有些混乱,脸上发烫得厉害,小声道:“太快了。”
岳渺并没有听清:“什么?”
司木嗫嚅着:“进展太快了……我都没有准备好……”
岳渺噗嗤笑出声来。
司木道:“我觉得还是就此打住……”
岳渺松开压制着他的手,唉声叹气。
司木问:“……怎么了?”
岳渺道:“我好歹也是堂堂武林盟主,数次求欢都惨遭拒绝,未免有些伤了自尊。”
司木语无伦次道:“外面还有人看守,你忘了吗!”
岳渺笑问:“你是怕被人听见?”
司木恶狠狠瞪他一眼:“还想不想要钱了!”
岳渺急忙道:“要要要!”
司木轻哼一声,从身上取下一块玉佩交给他:“你去城北,寻一家门外挂着玄黑旗子的绸缎庄,同掌柜的提我的名字,若是他们不信,把这玉佩交给他们便是。”想了想,他又皱起眉说道,“取了钱,这玉佩还放在你哪儿,日后若是缺钱了,也方便些。”
岳渺问:“定情信物?”
司木:“呸!只是暂时放在你哪儿!日后连本带利都要还回来的!”
岳渺打趣一句:“你就不怕我把钱花光?”
司木不屑:“你能花多少钱。”
岳渺:“……”
124.
次日天明,岳渺还不及去寻那绸缎庄,管事的就来与他说,天山派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到了。
算算时日,这应当是他们前脚刚走,掌门就派了人出来,大师兄有言在先,岳渺心中有些不详预感,出去一看,来人里果真有四师叔,其余一干小辈,有四师叔在,自然说不上什么话。
来人是盟主同门,武林盟自然得好好招待,岳渺看着四师叔万分尴尬,四师叔则因派出去偷袭的弟子始终未曾回话而忐忑万分,生怕那些人是被岳渺擒了去,漏了什么口风,与岳渺说话时不免少了两分底气,不住试探,倒也不敢再提司木的事情。
安妥好四师叔,岳渺嘱咐管事千万别让四师叔去见司木,便要出门往绸缎庄取些钱来,他照着司木所说找了片刻,果真在城北寻着了那么一家绸缎庄。
岳渺站在绸缎庄外仰头去看,那大门气派,圈着青白瓦高墙,还围了个小院,上挂一面玄黑旗子,店面里摆着各色绸缎锦布。岳渺走进去,店伙计挂着笑脸当面迎过来,可看清他的模样,又闭上了嘴,说请贵客稍坐,急忙跑到后院去寻当家掌柜的。
岳渺低头看了一看自己的穿着,他自觉日常穿着打扮还算讲究,好歹对得起武林盟主的名头,可浑身上下值不得多少银子,实在算不得什么贵客,一时心中不免迷茫,便想莫非是司木已和这绸缎庄打过招呼?
可司木还被关在武林盟内,平日里与左右护法说话都得由他代传,又怎么可能事先告诉绸缎庄自个的身份。
他正觉得奇怪,那掌柜的已经迈着跑了出来,隔着老远便朝他打拱抱拳,道:“贵客上门,有失远迎!”
岳渺不打算与他客套,决定干脆说出自己的来意,便与掌柜一抱拳,掏出那玉佩,递给掌柜的看一看,说:“你们东家让我来取些钱。”
掌柜呆怔片刻,忽的嘴唇一抖,问:“是……是我们东家让您来的?”
岳渺点头道:“是。”
掌柜的:“那他……”
岳渺想,左护法为安抚人心,并未将此事告知魔教教众知道,大多人甚至不知道教主与司木是一人,既然不能告诉那掌柜的实情,便说:“他与我在一块。”
掌柜的一惊:“与……与您在一块?”
岳渺看掌柜神色惊慌,便安抚他一句:“你且放心,他安全得很。”
掌柜的沉默片刻,问清岳渺需要多少钱,随后便唤来店内的账房先生,交待完后,说:“账房中并未备着这么多现银,请容我们准备些时辰。”
岳渺:“不急。”
掌柜的又说:“这位公子,我已嘱人备下薄酒,趁着这时候,不如一块小酌几杯?”
岳渺微微迟疑:“不必了。”
掌柜的苦笑道:“您难道不肯赏脸?”
岳渺想,这人怎么都是司木手下,他总得给他些面子,只好笑一笑说:“那就叨扰了。”
掌柜的领岳渺到后边小院,早有人摆好了几盘小菜,一壶美酒。
掌柜的为岳渺斟满一杯酒,一面小心翼翼问道:“取钱这种小事,公子派个人来便好,用不着亲自跑一趟。”
岳渺道:“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掌柜斟酒的手微微抖了一抖,又笑着敬了岳渺一杯酒,问:“公子是何时遇着我们东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