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文冲她扬起笑脸,脸上那疤痕倒是看得越久越觉得淡了,想来那个祛疤灵还是有用处的。
以后继续给他用。
李欣这样想着,冲关文吐了个舌头做了个鬼脸,红着脸回老关头道:“就是,爷爷多教训他,他不听爷爷话,我们都甭理他。”
老关头呵呵笑,“好好,爷爷帮你教训他。”
便语重心长跟关文说:“阿文啊,过日子不容易,要把精力放在实事儿上……”
关文虚心听着,李欣咧了嘴心情愉悦地去阿妹屋里跟她闲聊了会儿,觉得她屋里光线不是很好,只能把窗子打开些,倒是好了点儿。不过冬天一有风吹,就可着劲儿的冷。
想了想李欣道:“阿妹,去堂屋做针线吧,亮堂些,也冷不着。大嫂给弄个炭盆来烤烤手。”
说着便去看阿妹的手,略微心疼道:“瞧,手都有些皲了。”
这古代倒是有类似护手霜的那种油,只是李欣觉得那种东西油腻腻的,搽在手上总觉得手没洗干净。前头她用蜡油润手,如今冬天天冷了也觉得用着不慡利。
如果能做一款自制护手霜出来,又能保持手的水润,又能不显得油腻就好了。
脑子里灵光一闪,李欣有些意动。
阿妹害羞地缩回手,自己搓了搓,听话地点点头说:“我这就去堂屋。”
说着便端了针线篓子小跑着往堂屋去。
李欣若有所思地踱步回道自己卧房里边儿,拿了纸笔唰唰写了两行字,摸着下颌想了老半天,珍而重之地把纸收捡了起来。
正要出门去,关文乐颠颠地跑了过来。手捧着一个制作精良的小蚱蜢朝着李欣笑。
李欣恼他,嗔了他一眼把门插上,别扭地打量了一番竹蚱蜢,“这编的啥啊。”
“蚱蜢啊。”关文眨了眨眼,伸手拉了李欣的手搁了竹蚱蜢进去,“欣儿。喜不喜欢?”
“喜欢不喜欢的……那爷爷不是说不是实事儿么……”
李欣装作不咋喜欢地把玩着竹蚱蜢。话是说得别扭,可那嘴角却是越来越扬了起来。
“你喜欢的那就是实事儿,甭说竹蚱蜢,竹大虫我都给你编……”
关文知道李欣是在跟他撒娇。他还很是诧异今儿媳妇儿跟他撒娇了,讨好的话也没经脑子就这般说了出来,惹得李欣一阵咯咯笑。
其实。这不过是李欣觉得他今儿在老屋那边做得合她心意,她心里高兴呢。
两个人腻歪了会儿,瞅着瞅着就要腻歪到床上去了。李欣赶紧推开他,扶了扶发髻,觉得松了便自己重新散开挽了起来,一边坐到梳妆台上一边没好气地道:“穷色鬼似的,大白天儿的躲屋子里,爷爷和阿妹要看我们笑话的。”
关文从床上爬起来撵到李欣后面,接过她手里的木簪子帮她插好。一边笑着说:“他们巴不得我们感情好呢。”
感情好了,要是能怀个娃就更好了。
这话关文没说。有娃没娃都是命,他不好说这个事儿惹得媳妇儿不高兴。这辈子就是没娃,他也认了,一切随缘。如果有娃,那自然是锦上添花的好事情。
李欣没读出他言外之意,现在她人还慵懒着,一举一动都有些妇人的媚态。关文看得心痒痒,脑袋凑过去偷了个香,李欣“啊”地轻叫一声,扭过头去数落:“以前没见你那么没脸没皮的,越处得久了越觉得你那沈稳厚重都是表皮子功夫……”
“我沈不沈,稳不稳,厚不厚,重不重,不都只有你知道……”
关文凑上去抱住她腰,往她耳朵上咬了下。
李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隐含寓意,霎时红了耳根子,手往腰杆上的铁臂掐了下去,一边说道:“没正经,起开。”
关文倒是听话地起开了,站在她身后抚上她的鬓发:“头前你给老四准备下到胡家的聘礼还给人买了对银耳环,可你自己身上啥都没有,这木簪子从你嫁给我起就一直簪着。”关文顿了顿:“要不,下次我们去赶趟,也给你自己买点儿金银首饰?”
“我哪用得着那些。”李欣摇了摇头:“就木簪子好,不易折断,就是折断了,随手再雕一根就好了。”
李欣回过头来朝关文笑道:“你要是有心啊,要不亲手给我雕一根图案花纹好看些的?”
关文沈默了片刻,才沈沈地应道:“好。”
收拾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着,李欣去下了门栓,一边跟关文商量:“我觉得阿妹那屋子有些冷了,本来便是在西边儿,只有太阳落山的时候才会有点儿阳光照过来,但那时候天儿也冷了,阳光也不强。”
“那边儿少人气,就阿妹一个人住,是有些冷。不像我们这边,我们的屋子和爷爷的是挨着的。”关文也道。